留步。”
“嗯?”慕径偲下意识的护着她。
嬷嬷道:“皇上正在四象殿,等待阮管家前去拜别。”
阮清微仰首询问道:“太子殿下一起去四象殿?”
慕径偲道:“我们去。”
他们朝着四象殿走去,他用衣袖结实的盖住她搀扶着他而露在外的手,免被冷风吹。
四象殿外颇为拥挤,宫女太监们三三两两的聚着交头接耳,神态各异。见太子殿下来了,都连忙住口,恭首的行礼。
通报之后,福公公引着慕径偲和阮清微进殿。
殿内,并列三宫的皇妃都到齐了,还有御医和史官、后宫女官,坐在上座的是深沉的慕昌帝。
慕径偲信步穿行在复杂的注视里,比他受注目的是他身侧与他同行的阮清微。渐渐的,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阮清微披的斗篷上,面料极讲究,兰花暗纹,绣着精致的蟒形图案。大而长的斗蓬随着她的脚步前移,拖着地。
那是太子殿下的斗篷,在为她遮寒。受此殊荣,她并未有受宠若惊的喜,反而是镇定自若,有着与生俱来的美丽,充满纯粹的灵气。
在福公公的示意下,慕径偲落坐于次座,阮清微自然而然的立于他身后。
他们俩人如此的平静,容貌一个俊一个美,气质一个雅一个清,都心安理得的沐浴在无涯的时光里,似乎得到彼此给予的无疆之休,也能坦然的接受。
“魏淑妃小产,主谋不是庄文妃?”慕昌帝冷倦的声音压下,惊得众人腾地收起视线,回归到方才的话题中。
柳贵妃按捺着狂烈的兴奋,道:“是的,令臣妾震惊。”
顿时,殿内喧闹了,咄咄逼人、试探、明讥暗讽……,各种剑拔弩张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的此起彼伏。狰狞、冷硬、慌恐……,各种淋漓尽致的表情,为了所谓的真相寸步不让。
阮清微只是静静的垂着眼帘,置身事外的旁观柳贵妃在主持公道。
柳贵妃的公道就是魏淑妃用心险恶,自己用水银设计自己小产,残忍的嫁祸给无辜的庄文妃,还带着‘苍天饶过谁’的正义,抚慰庄文妃昨晚所受到的惊吓。
案件突然转变,身体虚弱的魏淑妃措手不及,满眸的憎恶和鄙夷毫不掩饰的怒对柳贵妃。
柳贵妃义正辞严的迎战,抓住在魏淑妃宫中发现的那瓶水银不放。魏淑妃根本就不知水银瓶的来历,在柳贵妃气势汹汹下,她顽强固守阵地,却因身体虚弱心力交瘁,难免有些被动。
庄文妃咬着唇,用力的攥着衣袖,有点胆怯,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无奈。午后,阮清微去见她了,就是在那棵树叶调零的茶花树下,简直而直接的击破了她心存的幻想,清晰有力的让她认识到了当前的局面,字字如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