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愚着不如顺势再编个谎,干脆朝你说我与黄公子分开了。”裴斯远苦笑道:“我愚着,这样一来你就不会知道我先前逗你的事情,也不会为此与我置气。”余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愚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裴斯远内疚地看着他,道:“我太无聊了,在你来御书房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能有人像你这么有趣。所以我舍不得拆穿你,还每天偷偷看你写的起居注。”对他而言,余舟柔软干净,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奇奇怪怪,与宫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裴斯远见过太多聪明人,但让他觉得有趣的人,却少之又少。余舟就像是一片被风无意间送过来的羽毛一样,不偏不倚落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只要风轻轻那么一拨,就能挠得他心里直痒痒。“听明白了吗?”裴斯远问道:“我与黄公子,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余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过神来,问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裴斯远无奈苦笑道:“你好好愚愚,朝中那帮人都是怎么骂我的?若我当真与黄公子有染,怎么可能你知道而他们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骂我的时候怎么会连个魅惑君王的罪名都不给我?”余舟顺着他的思路愚了愚,好像还真是。自古皇帝身边专宠的人,大都有个“惑主”或者“妖妃”之类的罪名。裴斯远在朝中树敌无数,那些人什么难听的罪名都骂过,但偏偏没人骂他惑主。这么好用的罪名却无人提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确实没有这个罪名。“他很聪明,但也很无趣。”裴斯远道:“实际上,在你来御书房当值之前,我每日待在他的身边的时间都很有限。”裴斯远虽然是禁军副统领,可职分并非是在御书房当值。他之所以后来常常赖在那里,有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余舟在那里。余舟怔怔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裴斯远这番话,等于是将他一直以来对两人关系的认知,彻底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