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近一些,仿佛身边有个人实实在在地依靠着,能给他带来一种安全感,让他不那么害怕。但他又有点不好意思,担心对方又要误会自己“图谋不轨”。毕竟,裴斯远因为余舟在寻欢楼那晚的主动,一直觉得余舟倾慕于他。但余舟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忍不住想起今天的噩梦,想起那只琥珀,想起他和裴斯远路过好几次的那个池塘,里头不知藏了多少具尸体。他试了好几次也不敢睡,最后只能悄悄又往裴斯远身边挪了挪。一开始他还担心裴斯远没睡着,后来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胆子便大了不少,一挪再挪,最后身体几乎贴到了裴斯远身上。裴斯远是习武之人,身体仿佛天生就比余舟身上热。虽然这会儿天气已经不冷了,但余舟靠在他身边,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时,依旧觉得安心又踏实。所以没过多会儿,他就慢慢睡着了。一旁的裴斯远待身边之人呼吸均匀之后,才睁开了眼睛。他稍稍调整了个姿势,将余舟轻轻揽在怀里,不由有些发愁。他的余贤弟这么小的胆子,可怎么办啊?次日一早,裴斯远早早就醒了。确切的说,昨晚他几乎就没怎么睡。一来是因为平西侯的事情,令他心绪颇为烦乱,二来则是因为和余舟睡在一起,他生怕自己睡相不好压到余舟的肚子,又担心余舟半夜做噩梦害怕,所以始终不敢让自己睡熟。约莫到了晌午,杨鸣来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