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桢今天穿了身与手中娃娃一般的粉色套装,袖口与襟口一朵一朵的金艳菊绣得精美绝伦,下摆缀着小小的珍珠流苏,衬着绣鞋上的珍珠色蟹爪菊刺绣,相得益彰。
她快活得像只小鸟,如不是规矩压着,怕都要蹦跳着走了。见了朱赢尤其高兴,过来亲亲热热地牵了她的手,仰头道:“舅妈,谢谢你送我衣裳,能和我的娃娃穿一样的衣裳,我的朋友都羡慕得不得了。”
旁边李惠宁笑道:“弟妹,你瞧瞧,从小到大我不知给她做了多少身衣裳,也不见她对我说半句谢,你送她两件,她便高兴得要飞起来,连自己的娘都抛一边去了。”
“那没办法,舅妈人漂亮,做的衣裳也漂亮,娘虽然也漂亮,可惜不会做衣裳。”沈维桢笑嘻嘻道。
“好好,舅妈漂亮,会做衣裳,今儿你就跟你舅妈回家,别跟着你娘了。”李惠宁嗔怒。
沈维桢虽知自己娘亲乃是佯怒,却也忙上去哄。
朱赢看见沈维桢便不由自主想起前世的女儿陶陶,心中一阵酸涩,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却见李惠宁右后方一位稍有些丰腴的丽装女子一直拿眼瞧她,见她看来,还对她笑了笑,圆乎乎的脸盘子甚是讨喜。朱赢便也对她笑了笑。
李惠宁循着朱赢的目光看去,见是自己的小姑子,欲待为两人介绍,盛府负责迎接客人的女眷却已在门内等着,于是便暂且按下,且等去了园里再说。
盛府是缅州数一数二的人家,府里雕梁画栋层台累榭,满眼的富贵荣华自不必说。朱赢只知过了两道方门两道月门,也不知走了多少段抄手游廊,方到了一处深红浅黄的园子,红的是枫,黄的是菊。此间主人应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名菊山石红枫各自为政却又互为点缀,景色端的是殊丽非常。
侍女们引着众人进了一间极大的花厅,花厅里应是早上烧过地龙,温度明显比屋外高了些许,里面已经有好些贵妇小姐闲坐聊天。
见了沈府女眷一行,自有那主家和相熟的前来打招呼,只是见到朱赢颇为陌生,问沈家夫人这是何人?沈夫人答曰:“这是王世子妃。”
众人听得是王世子妃,碍于礼制,纷纷上来向朱赢行礼。
朱赢大大方方地受了众人的礼,笑着与众人寒暄几句。
除了李惠宁与盛歆培,这儿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朱赢,忍不住暗暗打量她。今天朱赢穿了一身自己设计的衣裳,解开大氅便见一件大红色夹鱼鳞金丝的华美外衣,竖领,前面一线开口,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胸前,堪堪停在那危险之地,露出一线莹白肌肤与勃颈上一颗深红如血的宝石项链坠子。衣裳的肩背与腰线都极其贴合身材,将朱赢窈窕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袖子却又短又宽,只到上臂一半处。朱赢里面不似一般贵妇穿得宽袖深衣,却是一件窄袖,具体样式不知,只知那袖子极窄,显得两条胳膊纤细纤细的,袖口处却又有精美褶皱,衬得一双玉手越发小巧精致。
这华美外衣有根同色的腰带,正系在腰肢最纤细处,往下便是裙子了。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