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公子均没事,她实在是放不下心。可她不能进去看,所以就只能让自个煎熬着。
“……”薛任心下五味翻杂,公子蛮对这个妹妹可谓是十足宠爱,若是把这心思用十分之一在她身上,她都会高兴的夜里睡不着。可惜他不会,而郑媛这里,不仅仅是疼爱她的兄长,就连夫婿都对她十分疼爱。似乎女子们最想要的还有最好运的事都已经落到了她的怀里。
“你着急又有甚么用?”薛任不自觉就说出这句,话语中颇有些忿忿不平,她顿时就败了脸。
郑媛坐在那里,并没有搭理她。她牵挂着屋子里头的公子均,薛任的话半句都听不进去。
她坐在那里,时不时有人将家中的事告诉她。郑媛告诉他们该怎么去做,薛任在一旁坐着有些坐立不安。这里几乎没有她什么事,之前公子蛮担心妹妹会撑不住,所以留下她在这里,可是薛任看着郑媛也没有什么事,担心夫婿是担心,可是郑媛还是能处理家中各种事务,可见是没有多少要紧的。
想走又不好意思走,公子蛮那边还没说话,要是冒然走了,恐怕还要引起他的不满。
“阿嫂还是暂时去休息一会吧?”郑媛转过头来对薛任道。
“可是你……”薛任有些犹豫。
“我没事,就算有甚么,也会有人来告知阿嫂的。”郑媛道。
将薛任送走,郑媛坐在席上,陷入了沉默。
外头的阳光渐渐暗下来,原本的炽热也淡去,只剩下一片凉意。天已经暗了下来,有奴隶点起庭燎。
天上的星子闪光的时候,终于公子均所在的内室响起咚的一声,一枚带血的箭镞被丢到盛满水的铜盆里头,公子均的伤口包扎好,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受了好几个时辰的苦楚,公子均那张俊美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被擦拭之后,又很快冒上来,口里的巾帕一直咬着。
“大夫,好了。”中年人道。
雍疑上前,将他口里咬着的布团拿开。
中年人对公子均的表现,心下颇为赞许。他在晋国供职,见过许多贵人,这个年纪的年轻贵人,多是脾气暴躁的,治疗伤口难免有下手狠的时候,好些的自己忍住,更多的是暴躁。
“嗯。”公子均喉咙里头应了一声,他张开嘴,“有劳你了。”
“不敢,”中年人拱手,“臣也只是奉命而已。”
“奉命?”公子均虚弱的躺在席上,听到中年人这话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是公子蛮……”
“不,不是。”中年人连连摆摆手,“是赵大夫让臣来的。”
这新郑里头哪里有赵氏的大夫,能找出来的,也只有外来的那位。
公子均看向窗外,“看来我要谢谢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