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祖父商量好了,你还想攀那高枝的话就把你送去家庙,给人做妾是什么下场你该领会过了,待清宁侯府查出你没死,事情没完你自己好生想想,我给你三条路,要么嫁给我为你选的人,要么回清宁侯府给程云润做妾,要么去家庙。”
宁静芸眼角一红,两滴晶莹的泪便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望着黄氏,质问道,“您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美人哭泣,如雨中战栗的蔷薇花,可怜得惹人疼惜,黄氏不为所动,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你做的事儿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你学问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我是你的母亲不假,然而你过得好与不好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你过得好不能让我也过得好,你过得不好同样不能连累我过得不好,顶多出门被别人指点说面硬心冷,然而京城上上下下,哪一个当母亲的不都是面硬心冷的?你嫁出去的姑母你也了解,在你祖母眼里,她可比得过你大伯和父亲?你聪慧,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白。”
宁静芸面色惨白,红润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眶里还蓄着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黄氏却看得有些生气,宁静芸的神态哪有半分端庄稳重,不认识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宁静芸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呢。
宁樱也会撒娇,蹭着你的胳膊,嘴里叽叽喳喳,露出的尽是小女儿的神态,和宁静芸的妩媚完全不同,黄氏不想拿两个女儿比较,可总不自主的会这样像,她心里也奇怪,宁静芸长在老夫人膝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宁樱在庄子上,大字不识一个,可两人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宁樱更像大家闺秀,而宁静芸像乡野妖妇,截然不同。
宁静芸缓和许久,委曲求全的点了点头,她想哭,想大声冲黄氏吼,若当年,黄氏没有抛下她,她便不会在府里举步维艰,不会任由老夫人给她灌输权势的思想,不会一门心思想嫁给高门权贵,她或许会是个随遇而安,处之淡然,什么都云淡风轻的小姐,不会被富贵迷了眼。
可惜,没有如果,她就是那个被抛下的那个人,爹不疼娘不爱,她动了动唇,强忍着憋回了泪,哽咽道,“我明白了,天色已晚,您明日要早起,就不留你了。”
有的东西她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从黄氏甩开她的手抱着宁樱踏出宁府的门的时候,黄氏说得对,这世上,除了自己爱自己,永远都不要指望上别人。她站起身,忽然就想明白了,想到自己早前做的事儿,只觉得荒唐无比。
黄氏心口酸涩,眼角偷偷掉了两滴泪,背过身,深吸两口气,起身回了,她不能纵容宁静芸下去了,再闹出事,她不见得能力挽狂澜。只是,看到宁静芸不吭声,她也不会不自主的想到十年前,若她带走的是宁静芸,这时候的宁静芸,会不会如宁樱那般懂事孝顺?
这个答案,黄氏不敢深究,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