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烨眼看出她有些醉意,忙伸手扶了把:怎么样,醉了吗?
褚曦只是微醺,说喝醉倒也不至于,被褚烨扶了把之后很快便站稳了。而后再被竹林里的凉风吹,仅有的那点醉意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她摇头道:我没事,叔父,咱们走吧。
褚烨有些时候很细心,有些时候又着实是个粗心的人。比如他能将来长安的路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再比如此刻他看着已经站稳的侄女,并没有多想便点头了赴宴饮酒是常事,喝醉了东倒西歪的骑马回家也不稀奇,因此他丝毫没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褚曦的骑术确实不错,两人骑马回城时也没有半点妨碍,褚烨看顾几眼也就放心了。
哒哒的马蹄踏着春风,载着两个酒后微醺的人,踏进了长安城门。彼时正有外出游玩的少年少女尽兴而归,不经意间抬眼,便瞧见马背上的人风姿卓绝。
彼时长安风气开放,春日常有少年少女相伴出游,美少年出门趟掷果盈车也不是没有。眼下众人刚游玩归来,又见美人路过,当下便有人心思动,抬手便扔了个果子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平日里扔多了练出了准头,下便扔进了对方怀中。
褚曦正骑着马,冷不丁被果子砸了下,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所幸马儿足下未停,很快便载着她踏踏跑远了,只余风中缕淡淡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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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斐到底小看了古代的伤口感染,军医的郑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那日闻斐割肉疗伤之后,大军很快班师回朝。而闻斐本人也只在北州稍作停留,前脚刚往长安送去奏疏,后脚就带上牧锦瑶和军医启程回长安了。
北州距离长安路远,路上走了十几日,闻斐清理伤口便清理了三回换句话说,她割肉割了三回,失血且不提,其中滋味儿只有她自己知道。除此之外,原本只是道小小擦伤的伤口,也被扩大了许多,眼见着肯定是要留疤了,就不知将来会不会引起什么后遗症。
当然,这只是闻斐的担心,操刀的军医其实更担心她能不能保住小命?就连随行的亲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赶路队伍中,气氛日比日压抑。
等行人抵达长安时,距离自北州启程,已经过去了二十余日。
开始闻斐还能自己骑马赶路,快马疾行走得也很快,等到后来被时不时的发热和伤口发炎影响,向来精神抖擞的小将军终究也被折腾得萎靡。抵达长安时,闻斐便已经没有精神骑马,而是坐进了马车,由牧锦瑶小心照料。
牧锦瑶刚替闻斐换过了伤药,蹙眉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眉眼间都是止不住的担忧: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