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起来,顷刻间红似艳霞,她赶紧又挪回来一屁股坐在血染过的地方,将脑袋偏往一边,心虚道:“你看错了,这本就是毯子的颜色。”
扶笙眉毛跳了跳,“你见过哪家原色羊绒毯上染一抹红的?”
荀久气呼呼瞪他一眼,“陶家!”
扶笙却不欲与她争辩,一手捞住她纤瘦的胳膊就要往上提,嘴里道:“受伤了还藏着掖着,前些日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
荀久羞愤欲死,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她觉得一个女人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被男人看见来月事。
而且还是在对方根本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当成是普通受伤的情况下。
荀久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能怎么办?死赖着那不是她的血还是直接坦白自己来癸水?
荀久内心是崩溃的,她向来自诩能说会道,可今天在扶笙面前遇到这种事,她却是慌乱无措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
总觉得不告诉他自己来癸水他就会追根究底赖在车上不下去,可若真告诉了他,他待会儿该是何反应?会不会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荀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见鬼,她竟然会在乎扶笙对自己的看法!
荀久走神的间隙,扶笙趁势将她从座椅上拽了起来。
然后,他幽邃的瞳眸在她下身衣袍和座椅锦毯上来回扫了扫,怔住了。
荀久羞愤得脸色涨红,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扶笙却一瞬不瞬盯着她尴尬的面色转变,许久才开口:“你……”
“我很好,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荀久急急忙忙打断他。
“不会痊愈,每个月都要复发的伤口?”扶笙原本染了点点忧色的神情逐渐舒缓开,面上却一本正经,“既是身子不舒服,为何不说出来?你这样瞒着,能撑得了几时?”
荀久没注意到,扶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早已经偏移开了,在她没看见的角度,他耳根处烧得绯红。
荀久顿时气短。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知道了还调侃她?!
荀久气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十指化成利爪就地将扶笙掐死。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扶笙眼瞳一暗,“我在想,倘若今日你遇到的人不是我,你会是何反应?”
荀久很想告诉扶笙,倘若他不来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双手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她觉得自己真的没脸出去见人,一世美名就此毁于一旦,以后再想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侃侃而谈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扶笙再不看她,站起身要走。
荀久迅速揪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