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里头传来扶笙低哑的声音。
荀久身子一僵,以为他在撒谎,不过片刻,她便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传出。
荀久是医者,嗅觉比一般人灵敏,甫一闻到就变了脸色,也不管他还没出浴桶,拔腿就往里面跑。
扶笙正躺在浴桶内,湿发紧贴莹白肌肤,一只手垂在浴桶外壁,能清楚看到手臂上有一处伤口正汩汩冒血,血珠子汇成一条,一直蜿蜒至指尖,直到落在地上,溅起朵朵妖艳血花。
”你这是怎么了?“荀久大惊失色,怎么会连沐浴都能受伤?
”我全身无力,站不起来。“扶笙双眼迷离,表情微有痛苦。
荀久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且等着,我先去肖老那里要些止血药和绷带来。
“不用,你过来扶我一下。”他弱弱出声,语气低柔得让她顷刻便心软下来。
荀久将睡袍拿下来慢慢挪至浴桶边递给她,脑袋偏往一边,“你先把衣服穿好再扶你。”
“嗯。”扶笙低低应了,撩动水花清洗手臂上的伤口。
“别洗了!”荀久出声阻止,“这是洗澡水,不干净,你这样洗,会让伤口感染的,先穿上衣服出来,待会儿我用清水帮你清洗。”
“好。”扶笙接过她手里的睡袍。
荀久整个身子都转过去背对着他。
扶笙动作有些迟缓,好久才穿好。
荀久等得眼睛都快闭上了,蹙了蹙眉,她问:“好了没?”
话音还没落下,肩膀便被一只手给搭上。
扶笙整个身子都依靠在她身上,说话的时候唇瓣有意无意滑过她的耳垂,“扶我过去。”
荀久想到他手臂受了伤,也来不及脸红,慢慢扶着他往床榻边走,心中很是奇怪,“你到底为何会在沐浴的时候受伤?”
见他抿唇不语的模样,再瞥一眼被血液浸湿的袖子,她又心软了。
“好吧,你先休息会儿别乱动,我这就去找清水和止血药以及绷带回来给你包扎。”打开房门,荀久打着青竹伞去了前面高架竹楼,肖老还没睡,听到荀久说扶笙手臂受伤的时候吓了一跳,忙问:“殿下伤势如何?”
荀久摇摇头,“不算太严重,肖老您这里可有止血药粉和绷带,我想亲自为他包扎。”
“王妃稍等一下,小老儿这就去给您取。”肖老说着,匆匆去往睡房,不多一会儿就拿着小瓷瓶和一截纱布回来。
荀久谢过之后原路返回竹楼,打来清水轻轻掀开扶笙的衣袖,动作轻柔地给他清洗。
末了,又撒了药粉缠了绷带,折腾到半夜才终于收拾好。
荀久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床榻被扶笙给睡了,她可没那胆子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