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如今秦王府只剩他和商义两个护卫,可商义却患了骨疽,太医院的人都多次施针都没用,依旧有蔓延之势,如今还只是初期,常会寒战高热,溲赤口干,患肢疼痛彻骨。然而太医们已经无法了。
“我没事。”商义唇角牵出笑容,“能在死前为母亲报仇,我这么些年,算是没白活。”
角义红了眼眶,迅速别开眼不欲再看他。如果这个时候王妃还在,一定有办法救治他的。
角义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站起身动作轻柔地把商义扶正,拿过一旁小几上的苦涩药汁喂商义,虽然知道这些汤药根本没用。
喂完汤药,角义替商义掖了掖被子准备出门,却被商义唤住。
角义转过头来看他。
商义道:“这件事,你不要传信给殿下让他知晓,他们有要务在身,我不想让殿下因为这点小事而劳心费神。”
都快病死了还是小事吗?
角义险些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他眼眶酸涩,喉咙疼痛,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只能含泪点头,“你放心,我会去请民间神医来为你医治的,一定会痊愈,你可不能死,说好了要去齐国的呢!”
商义心中很清楚自己没救了,可这段时间角义劳心劳力地照顾他,本就是抱着他能痊愈的希望,所以这时候不宜说丧气话。
点点头,商义道:“我等着你。”
角义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一狠心转过身走了出去。他没有听商义的劝阻,直接让哑仆取来笔墨写了信准备传去岷国,准备放飞传信鹰鸟的时候,角义犹豫了,殿下他们远在岷国,便是现在告知,他们又能怎么样呢?隔着汪洋大海,照样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来,更别提如今的恶劣天气了,万一被他这个重磅消息一炸出了什么问题就玩完了。
左思右想,角义最后还是放弃了传信,亲手将信笺烧毁,骑着飞马进了宫。既然所有人都无法医治,那么身为巫族灵女的女儿,寂灭之火大成的女帝总该有办法了罢。
角义是秦王府的人,宫禁护卫全都认识他,所以这一路上走得极为顺畅。
来到帝寝殿外的时候,角义见到宫人太监们行色匆匆,就连花脂这样素来沉稳的女官都面露焦急。
角义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忙走过去问花脂,“姑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如此慌乱?”
花脂将角义拉到一旁,低声道:“陛下有喜了。”
角义大惊,随即喜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花脂皱了眉,“大人应该知道,巫族女子怀孕期间会比寻常妇人还要虚弱,修为越高的女子怀孕期间越虚弱。”
角义顷刻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白,“陛下有喜,殿下和夫人他们又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