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野种”“孽子”的时候,再想起母亲每次为了护她而被打骂的时候,心中便说不出的难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洵儿……?”贺兰蝶见宫义半天不答话,疑惑着轻声唤他。
“诶……”宫义应声,“娘,我在呢!”
“你怎么了?”贺兰蝶看出了他有心事。
“无事。”宫义摇摇头。
陶夭夭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圣女面前难过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宫义立即会意,转瞬换上笑脸,道:“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好意外。”
贺兰蝶失笑,“娘又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了,待在乌木山的每一天,我都在盼着儿子能平安归来,纵然不能名正言顺,起码老天垂怜能让我在死前再见你一眼也好啊,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宫主将我带回来的时候说有重要的人要见我,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是你,直到刚才你在楼下走出马车的那一刻,我虽然站在楼上隔着纬纱,却一眼就觉得你的身影很是熟悉,像极了你父亲当年。”
听着这些话,宫义心中说不出的欣慰。
跟着殿下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费,他终于见到母亲,也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并非私生子,这就够了。
“娘。”宫义道:“我在来往苗疆的途中遇到聂家表弟了。”
贺兰蝶面露惊讶,“怎么会这么巧?”
宫义笑道:“也是公子安排的,那一晚是上元花灯节,我刚好蛊虫发作,碰巧遇到了表弟聂清,他将我带回去以后,我才知道原本一开始就是公子让聂清去街市上等我的。”
贺兰蝶闻言,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来,这位长相清美的公子的确是本事不凡,想来定是位大人物。”
宫义道:“出门在外,公子身份不方便暴露,娘就不要过多追问了,你只需要知道,公子此行都是为了助我就行。”
贺兰蝶满意地点头,复又回想起宫义刚才的那句话,一下子紧张起来,“洵儿,你刚才说,你在聂府的时候曾经发作过?”
“是啊!”宫义大方承认,“但是若非有公子在,我只怕会熬不过来。”
“那你……为何会发作?”贺兰蝶满心担忧,这么多年了,洵儿应该不会再因为小事而情绪波动才对,可为什么在来往苗疆的途中发作了?究竟是无心还是人为?
贺兰蝶长期在王宫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待惯了,所以想问题比较容易往深处展开,就怕有人知道了她儿子体内的蛊虫加以利用。
宫义并不知道贺兰蝶心中所想,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陶夭夭,笑着道:“是因为夭夭。”
贺兰蝶一愣。
宫义接着道:“实际上,我早就对夭夭动了心,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