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等人也正是嗜睡的年纪,便不坚持。
楚晴便对问秋道:“另外找出套被褥铺到炕上,我在炕上躺会,别弄脏喜被。”
喜被或者喜床脏了很不吉利。
问秋利落地铺好了被褥,又将楚晴平常行经用的一块两尺见方的毡布铺在上面,然后将冰盆端得稍微远了些。
楚晴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了。
问秋斜靠在炕边,轻轻替她打扇,不知不觉也打起了盹儿。
周成瑾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楚晴主仆头靠头睡在大炕上,而里面红艳艳的喜床上空无一人,撒帐时候的花生桂圆乱七八糟地铺散着。
问秋毕竟心里挂着事,没敢睡踏实,几乎周成瑾进门就醒了,忙不迭地跳起来行礼,“大爷回来了,”俯了身唤楚晴,“奶奶,奶奶,大爷回来了。”
楚晴睡得正香,根本没想到“奶奶”是叫自己,只待问秋唤过四五声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周成瑾见她满脸困倦到底于心不忍,温声道:“没事,你睡吧,”回身吩咐问秋,“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问秋瞧一眼楚晴欲言又止,终是不敢头一天就忤逆主子,恭谨地退了下去。
周成瑾在炕边站了片刻,满心不是滋味儿地走进内室收拾满床的干果,有些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楚晴清醒了些,微探身瞧见周成瑾合衣上了喜床,有心想起身过去的,终究是害羞,再者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反而扰得两人都没法睡。
睁着双眼等了片刻,见那边再没动静,便安心地再度入了梦乡。
周成瑾郁闷得不行,他是大长公主的长孙,今天可是宾客云集,甚至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到了。大家围着他敬酒,他惦记着洞房只应付般喝过几杯就让魏明俊挡着,自己溜了回来。
因怕身上酒味太重,特特往摘星楼洗浴过,换了衣衫这才到这边。
没想到,楚晴先自睡下不说,竟然还不肯睡喜床而是独自睡在了大炕上。
她既然不情愿,他又何必非得勉强?
周成瑾希望的小火苗还未曾绽放就被浇了个彻底。
楚晴一觉睡到凌晨,因身下黏稠的不适醒了,急匆匆下了炕又往净房去。
去净房势必要经过内室。
借着喜烛的光芒,楚晴心虚地朝喜床上看了眼,周成瑾仍是合衣躺着,似是睡得正香,不由松口气到净房尽可能轻地清理了自己。
再出来,面前伫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楚晴险些撞上去,吓了一跳,几乎惊喊出声,周成瑾扶住她的手臂温声道:“吓着你了?别怕,是我。”
楚晴定定神,想起净房里自己换下的物品以及弄脏了的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