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晚春论力气自然是及不上这个高马大的男人的,她拿着匕首的手仿佛陷入了泥潭中寸步难移,而脖颈更是被掐的极疼,就连呼吸都十分艰难,眼前似乎都要冒出金花了。她死死的咬着牙硬撑着,一只手拉着对方掐着脖子的手臂,而握着匕首的手更是不敢放松——倘若叫对方得了武器,她就真的完了。
那男人大约也是被她这难缠的模样气到了,怒骂了几声,目光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已要掐死人的力气掐住她的脖子。
谢晚春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直接昏过去。隐隐约约的,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和她说话——
那是个极温柔的女声,一字一句的念着佛经,仿佛字如珠玑,字字生光:“......业力甚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能障圣道。是故众生,莫轻小恶,以为无罪。死后有报,纤毫受之。”那声音就贴在她耳侧,如丝如缕,如影随形,温柔且恶毒的道,“池春,我会一直看着你,看你死后的报应又是什么。”
然后是极严厉而冷酷的男声“你怕什么?你怕死,难道那些人不怕死?战场上面,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松!你应该相信自己,相信你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无论何时!”
犹如当头棒喝,谢晚春一个激灵,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用尽全力的往哪个男人胯/下踢了一脚,趁着他痛得松手弯腰时用力扎了下去,她这一下扎的极用力,虽是被男人避开了脖颈位置但还是从肩头整个穿透过去。
男人痛得尖叫一声,几乎失了神志,直接从腰间抓起一个铁锥子——这原是水匪用来凿开船板的,铁做的尖端锋锐至极。他抓着那铁锥子,一脸带血的狰狞,直接就往谢晚春的脖子扎去
几乎是一瞬的功夫,谢晚春瞪大了眼睛,浓密纤长的眼睫不觉扬起,只看见一滴滚烫的鲜血从她眼前落下去。
就像是巨大的水滴一样,落在船舱的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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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一声雪白的鸽子从外头飞进来。
一只修长白皙犹如美玉雕就的手掌动作极快的将这只鸽子抓到掌中,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片刻之间就从鸽子细红的脚下系着的木管中取出了一张纸条,而完成了使命的鸽子则是重又扑腾这翅膀穿过木窗飞了出去。
那只玉手的主人慢条斯理的展开纸条,看了几眼,似是觉得好笑,忽而发出短促的冷笑声,那笑声便如贴在皮肤上的刀刃,只让人觉得肌肤生寒。
然后那只修长白皙犹如美玉雕就的手掌便抓着那纸条凑近烛台上正烧着的拉住,就着那只蜡烛给烧了。夜里的烛光摇曳不定,纸条烧出的灰只有细细的一点,而火苗却被夜风吹一窜,忽而大亮的火光将面前的人的面庞整个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