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就像是雪亮的刀片,冷冷的剐过齐天乐的面上,慢条斯理的拿捏着声调道,“你既然能为着那位嘉乐郡主行此险事,不知那位嘉乐郡主肯不肯拿解药换你性命。”
齐天乐倒是没想到宇文博竟会知道谢晚春,神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宇文博只一眼就看出了内中之情,他心里已有几分计较,扬了扬手令人把齐天乐先押下去,然后又道:“来人,研墨。”
死生乃大事,宇文博怕死得很,此时也顾不得战事又或者一国之君的矜持,直接写了书信选了个使节去熙军营帐里头送信给嘉乐郡主谢晚春——昨晚上还刚偷袭了人家,结果第二天就令使臣来送信,哪怕是谢晚春都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周帝,果真是天生的厚脸皮,厚比城墙。”
嘲笑归嘲笑,谢晚春还是挺惜命的,先是找手套戴上,捂了鼻子和嘴巴,然后才敢拆信封——毕竟她也摸不准周帝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干脆毒一毒她作为报复。
王恒之就陪在她身边,陪着看完了那封信,不由道:“他是要你拿解药去换齐天乐的性命。实在不行,我替你去吧......”他颇有几分犹豫,伸出手抚了抚谢晚春已然有些隆起的小腹,温声道,“你还怀着孕呢,倘若真出了事,那可怎么好?”
谢晚春把那看完的信随手丢到火炉里头烧了,面上似有几分复杂的思绪,随即才缓缓道:“没事,他既然特意指了我出来,倒不如去会一会他。”她说到这儿,不知想起什么,忽而趴到王恒之耳边,压低声音,轻轻的和他道,“其实,解药的事情我也想好了......”
谢晚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王恒之心下稍稍宽了一些,可仍旧提着心,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面颊,低低道:“有时候,真想好好揍你一顿!”
谢晚春眨了眨眼睛,抱着王恒之的胳膊扯了扯,故作恼火的道:“好啊,先是想打孩子,现在又想打孩子她妈,我算是看清你了,我要休夫!”
话声落下,谢晚春自个儿便先撑不住笑倒在王恒之的怀里,王恒之再撑不住,不由得也忍不住漏出一点儿笑影子来。他软了声调,搂着人的腰腹,轻轻的道:“真要去也可以,但你要千万小心。”他垂头在谢晚春的面上落下几个细碎的吻,柔软温暖的唇在肌肤上一触而过,仿佛点起一团团的火,要烧去肌肤、烧干骨髓、烧尽灵魂......
王恒之柔声喃喃道,“晚春,你现在还有我、有孩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一面喃喃的说着甜言蜜语,他又一面垂头落下一个个细碎温柔的吻、慢慢的点着火,手上还不忘去拉谢晚春腰间系着的带子,当真是一心多用的模范代表。
谢晚春想着王恒之昨夜里方才可怜兮兮的洗过冷水澡,此时也没推人,便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