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垮下骏马,十分游刃有余的穿过那木剑阵,第一个到达了终点。
随着那终点处厚重的铜锣声响起,金邑宴勒马而立,骏马长鸣,他身姿笔挺的握着手中缰绳,整个人冷峻而凛然。
“好!”宝座之上的皇帝响起一声喝彩声,其余众人听到那喝彩声,莫不都附和着奋起鼓掌喝彩起来,皇后坐在皇帝身侧,面上表情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努力的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转头对坐在贵妃侧边的淑妃道:“宴儿骑技过人,淑妃还真是好福气。”
听罢皇后的话,淑妃双手端于腹前朝着皇后微微垂首行礼道:“皇后过奖,宴儿不过是运道好些罢了。”但是任谁看到淑妃脸上那遮掩不住的笑意时,都不难看出金邑宴今日这一出御马记还真是给淑妃狠狠的长了一把脸。
看到淑妃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皇后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恨恨握紧,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她只一想起她的豫儿现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知生死的躺在那床榻之上,连如厕也要人帮衬,心中便是禁不住的一阵愤恨。
这边妃嫔之中一阵暗潮凶狠,那边苏娇喝罢面前的一碗茶,略有些无聊的看了一眼下场进场的氏族之子,伸手招过身侧的宫婢道:“这御马场之中的涸藩在何处?”
听到苏娇的问话,那宫婢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在后方假园之中,王妃可随奴婢前去。”
“带路吧。”说罢,苏娇便提着裙摆起身,想趁着这一空隙出去透透气,因为自金邑宴在第一轮御马赛夺冠之后,她身侧的那些贵女便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不是十分友善。
那宫婢带着苏娇往假园而去,假园,顾名思义,便是假山奇石林立之园,里头密密麻麻的排布着崎岖假山怪石,一眼看过去,那高大挺拔的假山竖石皆将人的眼帘遮挡的干干净净。
“王妃,这假园之中道路怪异崎岖,您跟紧了奴婢,不然岔了路,奴婢便是寻不着您的。”那宫婢叮嘱了苏娇一番之后,便带着她往里头走去。
苏娇跟着那宫婢走了一段路,心下却是有些奇怪,这涸藩之处怎么会建在这么麻烦的地方?
脚下的步子略有迟疑,苏娇定定的看着那走在自己前头的宫婢,脚步轻缓有力,发髻微垂,宫装利落,最关键的是脚上的那双宫鞋,十分干净,只沾着一点细碎红泥。
看着那双干净的宫鞋,苏娇纤细的秀眉微微皱起,那掩在宽袖之下的双掌悄悄握紧了几分。
昨日晚间小下了一点细雨,御马场上下皆是泥水,虽然是撒上了干泥混杂,又用杂草吸了水以供今日御马赛之用,但是只要是御马场之中的人,脚上哪里会粘上红泥?而且这红泥干燥的很,显然是因为沾的久了之后才硬成结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