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他撤离青滩后,他就不再是青滩郡守,他只不过是一个还在百姓心里有些声望的老头子罢了。
而从青滩出来的士兵们,就该名正言顺的加入陵州兵,如果他们不服管理,受苦的也只是他们自己。
喝了一口酒,钱通惬意地咂了咂嘴,酒是好东西啊,只可惜这东西有些少,再加上酒浆都是用粮食酿出来的,现在食物都不够吃,哪还有多余的拿来酿酒。
珍惜地嗅了嗅从葫芦里飘出来的酒香,钱通不舍地将之挂在了腰间。
“哈哈哈,钱老弟,做这姿态作甚?你喜欢美酒,跟老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珍惜?”
说话的是徐彦,这个老头子倒是和钱通私交不错,只不过他一直对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特别是看到自己曾经的同僚,如今还要到自己的手下避难,这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听徐彦这么说,钱通不禁有些感叹的说道:“老哥此言差矣,现在战事吃紧,我青滩都已不得不放弃,此次仓皇逃难,人们只带了几天的粮食。”
“可没有土地,带再多的粮食也总有吃完的时候,我看陵州城的百姓现在也不敢出城,城外的农田一荒废,城里可就要断粮了。”
“如今老哥有多了三万多人的负担,是我们没用,唉,我虽好美酒,可现在这个关头,要是能把美酒都变成粮食,我都心甘情愿!”
一道炸雷在徐彦心头爆炸,他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钱通好奇地盯着徐彦,他昨天看徐彦大摆宴席,还以为对方是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所以丝毫不以为意。
今日钱通故意探徐彦的口风,就是想知道他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放心一些,虽说他已经不是郡守,可喜欢操心的习惯还没变。
可现在看着徐彦的表现,就知道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那他为什么敢把这么多人拉到他的陵州城?
愣了一会儿,徐彦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轻咳一声,露出处变不惊的笑容说道:“老弟不必忧心,老哥自然有办法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钱通放心下来,他摆出棋盘,微笑道:“听老哥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清晨凉爽,不如你我对弈几局如何?”
徐彦现在哪里有下棋的心思,他恨不得一步就蹦到李伟成的家里,啪啪给他两个大嘴巴再说。
只是不等他回绝,钱通已经拿出了棋盘,为了不让钱通看出异样,他只好勉强笑着与其对弈。
心中有事,棋又怎么能下得好,几局下来,尽是满盘皆输,徐彦没有找虐的癖好,借口自己还有事,在钱通意犹未尽之下送他出了门。
“该死的李业,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