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回道,“二弟妹来过一趟,跟我说了说经过。”
萧错明白过来,“所以——”
裴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能不出去么?事情很要紧么?你正病着呢……”
萧错刮了刮她的鼻尖,“有话直说。”
裴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害怕。”他在正房就寝的日子,她绝不可能让丫鬟到寝室值夜。而今晚他要是半夜才回来,这么久,她独自一个要怎么过?一直盯着门口心惊肉跳么?唤丫鬟作伴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也害怕——那么,白日里的吩咐不就成了笑话么?
萧错笑了,“要我怎样?听你说完再走?”
他想得美。这时候让她再讲述一遍,她恐怕会吓得跳起来。“不。”裴羽怯怯地拉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不出去?”
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原来这么好。萧错扬眉轻笑,“可有好处?”
裴羽想了想,从荷包里取出那枚戒指,给他戴在颈间,喜滋滋地道:“给你这个。”
萧错垂眸看一眼,“不是早就送我了?”
“……”裴羽真正的啼笑皆非起来,再次扯住他的衣袖,“那你说吧。”
他真想漫天要价,继续逗逗她。
可是,那小模样实在是可怜,算了。
他笑着落座,将她揽到怀里,“依你。”
☆、第014章
014
裴羽绽放出喜悦的笑容,“真的?以后可不能怪我误了你的事。”
“不会。”
裴羽放下心来,认真地保证道:“等我想明白二弟妹那件事就好了,不会总这样。”
“那自然最好。”萧错无法保证每晚都能留在家中陪她,吃皇粮的人,大半时间要为了公务谋算忙碌。他揉了揉她的脸,“唤人备笔墨纸砚,我写封信。你去洗漱。”
“嗯!”裴羽欣然点头,一面扬声吩咐,一面下地穿上鞋子。
萧错笑笑地看着她,“敢去么?”
裴羽斜睇他一眼,扁了扁嘴,转去寝室。
萧错将戒指放入领口。看起来,只要不出意外,日后都要贴身佩戴着。
曾有十多年,他每日佩戴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征战漠北期间,玉佩在沙场上遗失,任是再心焦,亦无从寻找。
久而久之,看淡了任何身外物。
迟早要离散——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这尘世。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有人将玉佩送回到他手里。
母亲的遗物,他依然看重,但只是妥当收藏。
裴羽说他不解风情,他的确是。几年杀伐,他过的是随时随地埋骨他乡的日子,从无惧怕。连自己死活都曾长期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