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过来之后,对皇帝道:“张府的事情,交给萧错吧。”
皇帝一面翻阅奏折一面道:“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今日让他将手边的事情放一放。”随后瞥了她一眼,故意问道,“这次怎么连韩越霖、简让都信不过了?”
皇后扯了扯嘴角,知道他是明知故问,还是说出了所思所想:“在这件事情上,依他们的性情,会为着查清原由不遗余力,却不能为张放除掉身边的隐患。换做别的事情别的人,萧错也会如此,但是出事的是张放,他会双管齐下,手法会力求最稳妥。”
“的确如此。”
皇后放下小手炉,从宫女手里接过燕窝羹,用了小半碗,随后道:“我回去了。”她惦记着云斐,亦是为着避嫌。
“等等我。”皇帝柔声道,“你去里面歇息片刻,我打发了楚王,陪你一道回去。”
“也好。”皇后起身去了寝殿。
楚王惊疑不定地走进养心殿,毕恭毕敬的行礼。
皇帝唤崔鑫赐座,“让你久等了。”
楚王忙道:“皇上言重了。”
皇帝整理出几道折子,放在手边轻轻一拍,“漠北几名官员先后上折子,称辖区内天降大雪,冬日漫漫,当地百姓怕是难以过活,要朝廷派官员、拨银两抚恤。”
楚王一面飞快地转动脑筋,一面起身回话:“臣记得,先帝在位期间,漠北天降雪灾,前去赈灾安民的是晋王,他在漠北官员、百姓心中有口皆碑——正是因此,臣不敢造次请旨,觉着晋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又何须这般自谦。”皇帝一笑,“推荐你前去漠北的人不少。”
楚王心跳就漏了一拍。去漠北那个冰天雪地又并不富裕的地方?他才没那么傻呢,当即诚惶诚恐地道:“皇上登基年月尚短,凡事都该选择最稳妥的人去办。晋王办过这类事情,游刃有余,臣则欠缺经验,万一行差踏错,损的是皇室的颜面。”
皇帝忽然岔开话题:“你与文安县主的事情,朕一直不曾细问,此刻你不妨说说,因何而起。”
楚王神色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不自在的笑了笑,“不少官员诟病臣好色、贪财,后者臣不能认,前者却是无从辩驳。”
“想让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给你做侧妃。”皇帝目光转冷,“几时有过这等先例?”
楚王显得很是不安,“所以有人才说臣是……色|迷了心窍。”
“这等事这般糊涂,说起安民之事又清醒得很,你这人倒也奇了。”
楚王站在那里,分外尴尬的样子。
皇帝笑容冷凛,语速沉缓:“没将事情做成巫蛊案,你会不会终生抱憾?”
楚王愕然,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随后连忙跪倒在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