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跑去。
“慢点儿慢点儿……”裴夫人、裴大奶奶和裴羽异口同声,都怕孩子摔倒,匆匆起身,和诚哥儿的奶娘、丫鬟一同追出门外。
廊下的白纱灯笼将院中景致映照得清清楚楚。
此刻,诚哥儿已经跑向缓步走在前面的三位长辈,“姑父,等等我!”
萧错即刻回眸,笑容柔软,“改主意了?”
“嗯!”
诚哥儿欢快地笑着跑向他。
萧错紧走两步,伸出手臂,将到了跟前的诚哥儿捞起来,用大氅裹住,又对裴夫人、裴大奶奶、裴羽颔首一笑,随即转身,抱着诚哥儿往外走去。
“这是……”裴夫人不由讶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诚哥儿何时与萧错这样亲昵的?方才顾不上,这会儿才意识到。
裴大奶奶与裴羽相视一笑,前者应道:“小孩子可不就是这样,喜欢谁、厌烦谁,打看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们诚哥儿喜欢好看的人。”
裴夫人颔首,转身进门时,却携了裴羽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眼神里有着心安、欣慰。
小孩子最是单纯、敏感,是最易哄的,却也是最不容敷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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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裴羽和萧错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晚,夜色昏黑,空中寒星闪烁着点点璀璨的光。
清风、益明哄着如意、吉祥去了自己的房里,给如意的伤爪换药——玩儿了一下午,不换药的话,明日它就又得一瘸一拐的。
萧错和裴羽回到房里,分头沐浴更衣。
萧错回到寝室,走向床榻的时候,对上了小妻子温柔似水的视线。
裴羽此刻在想的,是离开娘家时的情形:诚哥儿打着呵欠,还是依偎在他怀里,小胳膊箍着他的脖子,满满的不舍;大哥、大嫂满脸无奈又欣喜的笑意;站在她身边的父亲说“真是我裴家的良婿”,母亲颔首表示赞同。
她为此动容。
对于至亲之人,萧错是特别好打发的一个人,只要你循规蹈矩,他就会以数倍的好回馈你。
对于裴家,他不可能毫无心结,但从不提及。正因此,她反倒不敢确定他的心迹,始终有些担心,这会成为他与她娘家之间永远的隔膜。
他用事实告诉她,那是多余的担忧。
萧错到了床前,对她微微扬眉,继而又笑,“今晚像是看着我挺顺眼?”
“嗯。”裴羽心说:一直都很顺眼,只是你笨,到这会儿都不知道。
他就俯身亲了她一下,“该赏吧?”
“嗯。”裴羽下一刻才留意到他的样子有点儿坏,不由睁大眼睛,“嗯?”
萧错轻轻地笑,熄了床头的羊角宫灯,宽衣歇下。
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