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蹲着身子的夏初七,做为医生的成就感也有了,只是两条腿却酸麻得不行。
这医疗条件!太操蛋。
她心里头曝着粗,随意地拍打着酸涩发颤的膝盖和大腿,拍着拍着,突见地面上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皂靴,一动不动,接着,头顶便适时地传来了一声不太友好的声音。
“这位小先生,我家主子爷有请。”
主子爷?
呵,天子脚下的主子爷太多了!
她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角,侧眸望了过去。
就在街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四马并辔的黑漆马车,马车的青缎帘子里,有一双最是温柔夺目的眸子。那人也偏着头看她,眉目雅俊,黑发高束于头顶,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得如同谪仙,却有又着骨子里透出来的皇家之气。
一时间,仿若隔着万水千山的思绪,滚滚而来……
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
她没有想到,“神医”的传言引出来的人,竟然会是赵绵泽。
这个男人不一般,分量太重了。
重得他妈的怎么拎都拎不起来了。
于夏楚来说,这个男人是她生命的全部。
于这个男人来说,夏楚只是他不屑的记忆。
于她夏初七来说,这个男人狗屁都他妈不是。
可即便他不算个狗屁,她也得慢慢陪着他玩儿。
心里绕了九道弯儿,仇人见了面本应该分外眼红,可她的脸上却格外的平静,只习惯性的翘了翘唇角,挑高了眉头,一副风流小骚年的样儿,冲那马车里头俊气的男子抱拳施了一个礼。
“不知这位小哥儿有何见教?”
“你走上前来。”
赵绵泽的目光总有那么一股子暖意,就像映在冰雪里的太阳似的,虽然很暖,但在夏初七看来,却比会刺入心脏的冰雪棱子还要尖利得多。
走过去?凭什么?
她笑逐颜开地望了过去,带着点儿调戏的意味。
“小哥儿找区区在下不才我有事儿?生疮了?害病了?还是家里要死人了?”
语气客套,面上恭谦,骨子里的傲慢,一字字带着刺儿飙出来,却没有一点儿想要走过去的意思。她那言下之意,实在太过呛人,骇得对面的人和围观的人“哗啦”一下,有的笑,有的憋,却没有一个人不诧异。
“大胆!”
一声儿娇喝随即而出。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儿,“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赵绵泽那张清和温润的面孔只微微一怔,那侍立在黑漆马车边上的小丫头便忍不住了,气得一张小脸儿通红。
“你这个人好生无礼,我们家皇……我们家主子爷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