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低迷情绪,细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七岁时,他爸爸去世,妈妈很快改嫁,这么多年从没回来过,是奶奶一手带大了他,所以他特别的孝顺,休假期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守在家里陪奶奶。”
说起这个,牧洲回想起老人慈祥的笑,每次他们去玩,老人都会笑眯眯地留他们多住两天。
“我退伍的早,东哥后来进了特种部队,东奔西跑,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就前几年,奶奶生病住院,不让张婶告诉东哥,直到离世前,他才回来看老人家最后一眼。”
话说到最后,牧洲忍不住湿了眼眶,声音也哑了。
“除去那个不负责任的妈,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贺枝南呆看着雨中指挥卸货的男人,万千情绪冲破心脏,心里压着块石头,重得喘不上气。
来不及心疼他,她敏锐瞧见货车旁那个撑着伞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女人。
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缩在他身上,可光着膀子的男人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看得她怒火中烧。
“啪”的一声,碗底重重砸响桌面。
牧洲微微诧异,刚想问什么,就见面色铁青的贺枝南不顾屋外的风雨,一头扎进朦胧夜色。
屋外风大雨小,悬挂在空地四周的射灯照亮硕大的货车。
牧橙隔着两叁步的距离,炽热的注视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迷恋。
她从18岁那年在牧洲生日会上见到他后就疯狂爱上,当场表白被拒也不气不馁,这些年各种花式表白,但这男人跟尊佛似的,任她用遍浑身解数仍然不为所动。
今天知道他会来,她早早在这里等,可没想到等来两个人,他嘴上虽否认女人的身份,可眼神骗不了人,那抹不符合他气质的温柔深情,令她既受伤又不甘心。
看着就不好伺候的漂亮女人,以后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她越想越愤怒,抬脚刚要走近他,身边迅速窜过一个纤细的身影,错身时女人看了她眼,径直停在男人身前。
魏东刚拧开瓶盖往嘴里灌水,余光瞥到女人憋红的小脸,清润的水刚滑入口中。
“哥哥。”又娇又软,棉花糖的香甜。
“——噗。”
他喷的上半身都是,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低头看着秒变小娇妻的女人,那眼睛湿润清澈,在雨中有种绝美的破碎感。
魏东勾唇笑了下,视线瞥过旁边傻了眼的牧橙,他伸手给贺枝南挡雨,另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两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地走到矮楼的屋檐下才停住。
他回想刚才那声唤音,耳朵泛红,“你刚叫我什么?”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