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要掀开沈寒香的小衣来摸。到第六日上,梦溪县下了场大雪,院子里堆起厚厚一层,直没到膝下。
等丫鬟睡了,沈寒香蹑手蹑脚跑院子里,就着月色,掬起两捧干净的雪,于脖子,胸口,肚皮上一阵狂搓。
抹得一会儿,觉得神智还很清醒,又取梅树上的雪来吃。雪化在她里衣里,沈寒香回去屋子里,把袄子穿上,紧紧系着,揣着一怀的冰雪去睡。
半夜李玉倩来摸,便解不开她的衣,手指勾着她的扣子,要解不解的。
沈寒香睁开黑漆漆的眼睛看她。
李玉倩便不作声缩回去躺着。
沈寒香几乎一晚没睡,大早上新来这屋伺候的枫娷听沈寒香吐气犹如拉风箱,又见她翻来覆去怎么躺都满面难受,探手来摸,这才叫马氏来看。
马氏一摸沈寒香浑身烫得如同火炭,又一忽儿抖如筛糠,道是两个半大孩子睡在一起,免不得踹被子,不仔细凉了。一时间有些懊恼,叫使唤婆子去请大夫,给沈寒香瞧过,风寒颇厉害。
沈寒香烧得净说胡话,徐氏来看时,听得一句模模糊糊的,不可置信地转脸来问马氏,“三姑娘说不嫁给珺哥儿?!”
马氏哭笑不得,“夫人怕听错了罢。”
徐氏笑接过药碗脸来,给沈寒香喂了几勺,便交给彩杏去喂。马氏见了忙要过来自己给沈寒香喂药。
徐氏在屋里打量一圈,问,“李家的大姑娘呢?”
马氏吹着药,回,“另收拾了间屋出来给大姑娘住,大夫说姐儿这风寒,要惹人的。怕大姑娘也染上就不好了。”
“本不该叫她们俩睡一处的,怕是姐儿睡觉没规矩,蹬被子。”
马氏顾着喂药,没太说话,间或应和两声。
当日晚上,沈寒香烧未退下去,马氏亲自守着,沈平庆亲自过来,瞪起眼来颇带威严,“有着身子,过了病怎生办?”
马氏只得回自己屋,沈平庆盯着沈寒香吃药,晚上又叫丫鬟守着,彻夜有人当值,每隔半个时辰给沈寒香擦身。至天亮,马氏来看,听得里头丫鬟说,“姐儿烧都退了,醒过来啦。”
马氏这才放下心去,沈平庆仍不许她进屋,只得隔着门叮嘱几句。
沈寒香在床上坐着,她爹亲自来喂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