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婆子们没注意,便抓着沈柳容的手,小声安慰。
沈柳容烧得人都糊涂了,但眼睛张了张,不知看没看清沈寒香,吃过药,一张脸苦着,众人都很紧张,怕他要吐出来。
沈寒香忙自贴身装糖的荷包里翻出来一颗松子糖喂在沈柳容嘴里,沈柳容吃着糖,本紧抓着沈寒香的手略松了松。
婆子们俱松了口气。
“三姐。”沈柳容用烧得发哑的声音叫她。
床边垂着层层纱帘,透气,但可遮风,也隔断传染。
沈寒香答应了声。
“外面什么时辰了?”
沈寒香想起身,察觉到沈柳容的手紧了紧,便道:“似乎亥时了。”
沈柳容疲倦地哦了声,悄悄自帘子里坐起,声音很轻地传来——
“她们人呢?”
“在隔壁屋守着,哥儿要什么?我帮你拿?”
沈柳容忙摇了摇她的手,“不要什么。”帐子里静了静,沈柳容小心翼翼道:“我可以把这个,撩开些么?”
“这个”是指纱帘,沈寒香为难道:“你过不得风,想出来拿什么东西么?”
沈柳容似有点犹豫,半晌方道:“不想拿东西,就想撩开看看,就一会。”
那声音小心又带了点哀求,沈柳容出生时,沈寒香的身子不大,但心里实是将这亲弟当做儿子一般看顾着长大的,一时心软,又想到此行非得进来照看他的目的,一来因对痘疮有经验,可以照看沈柳容,而来确有她自己的私心,便向外略看得两眼。
门外媳妇子们各自歪在脚凳、罗汉床上,沈柳容病发得急,那些下人也累得狠了。沈寒香笑了笑,勾起纱帘,一张通红得像充血的圆脸豁然出现在她眼前,沈寒香眼周有点发红,啐道:“满意了?回头要是教人知道了,要来说我,我就说是哥儿的主意。”
沈柳容鼓着眼,也朝外略看了眼,放心下来,他烧得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要往沈寒香身上挨,短短的手臂伸出,像想叫沈寒香抱他。却又蹙起小眉毛,嘴巴瘪着,靠到一边枕上,两只手都掖在腰间,手指一抠一抠。
“这个病为什么不能见人啊?是怕我丑着旁的什么人么?”
“……”沈柳容的痘疮还没长到脸上,沈寒香笑令他躺好,问他:“这会子想吐不想吐?”
沈柳容乖乖摇头,眼珠忽转了转,翻身坐起。
“这个是什么?我看看!”沈柳容趴在床上,伸手碰了碰沈寒香腰上挂着的玉佩。
沈寒香低头一看,愣了愣,扯下玉佩放在沈柳容手里,笑道:“今儿刚得的,要不是你病了,就拿来给你看了。”
沈柳容翻来覆去看,细细摸纹路,好奇道:“这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