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过一回两回,哪值得说。”
“你不说回头挨板子的不是你,要让夫人知道了,连累一屋子的人陪着挨骂挨打。”孟母阮淑姵说一不二,孟良清长到这么大,一院子里打小陪着的人几乎都挨打挨大的,不过如今孟良清自己体弱,不如小时爱溜着出去。底下人劝着是一,身子比少时弱是二,经了卜鸿的事他也懒怠再去戏园子是三。
不过总闷着,再繁盛的景也看厌了。
外间来了个使唤婆子,簟竹走去听她说了两句,回来孟良清拢着白狐皮子站着,问什么事。
“夫人听说少爷这时便不睡了,使个婆子来叫盯着少爷回去睡觉。”
孟良清哭笑不得,却不得不下楼去,回床上躺着。屋里香气朦胧,如在梦中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孟良清恍恍惚惚躺了会儿,天不知怎的就亮了。刚坐起收拾罢,孟母使人来叫他过去用早膳,孟良清便约略猜到,他娘怕要问昨夜的事。
那两个媒人乃是忠靖侯找的,回话俱不在府内,这是头一回直奔着府里来了,既没避着人,又是夜半三更,连阮淑姵都惊动了。四更天起,阮淑姵便没再睡,这样大的一桩事无人来说便罢了,忠靖侯更推说事忙,七八日不曾在她这边露面。
“防我防成贼了倒是,这老东西搞的什么鬼。”阮淑姵身边只一个韶秀伺候,便无避忌。
“听说是两个官媒,咱们府中,或是又要添一位姨娘?”韶秀小心揣测。
阮淑姵嘴角下拉,咬着牙道:“他要添个姨娘倒无所谓,或是坏了清儿与严家的婚事,才坏大事了,父亲那里届时不好交代。”
外面来人禀说孟良清已候着了,阮淑姵收拾起情绪,韶秀斜斜将长钗绞入发中掖着,退出些许,衔珠坠在乌发上,阮淑姵扶着韶秀的手臂,向外走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氏
“昨夜里什么人吵嚷,倒叫我不得好睡,听说到你那里去了,愈发焦心。偏没个人来与我细说,辗转半宿才得安睡。我这是个不得清净的命了,你也不知多体恤着。”阮氏不忙用膳,一手抵着额,似鬓角发痛。
鱼贯而入的下人们各自捧着漆盘,将早膳摆上桌来。阮氏慵懒倚在椅中,略略打量孟良清,见他嘴唇嗫嚅,似有话想说,笑道:“对着自己亲娘,又有什么或说不得的呢,吞吞吐吐我看了才不高兴。”
弯月、簟竹两个,一捧碗箸一低声问孟良清用些什么,孟良清只因夜半已吃过一回,仅吃小半碗粥便摇手不用了,漱过口,方才回阮氏道:“昨夜半来的是两个媒人,儿子看中了一户女儿家,求过爹寻的官媒去与儿子说合。便是梦溪的沈家,为皇上修建南林行宫的那个沈家,其祖父曾任工部主事,后家中没落了。因尚未下得定,还未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