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孟良清,她就没有拒绝过他的好意,而孟良清待她确实也太好,那种好并不是在困难时伸出的援手,而是天生带来的体贴之意。
哪怕第一次见时,他就比谁都心细,连她裙子粘了东西这样的小事都留意得到。
“在想孟家少爷么?”彩杏问话的声音令沈寒香惊醒过来。
她低了头,没说话。
彩杏叹了口气。
沈寒香立刻抬头问:“叹什么气呢?”
“姐儿这样子,要给人吃得死死的。奴婢怕没进门就这样,将来过了门,不定怎样千依百顺,端不起架子来。”
彩杏的担忧沈寒香也知道,不过沈寒香想,还没嫁人呢就担忧以后在对方家里日子不好过,岂非杞人忧天得太过,敷衍地安慰了两句,握着彩杏的手,这一句却是认真:“不还有你么?”
彩杏眼珠动了动,眉睫轻颤,长吁出一口气:“姑娘知道奴婢要的是什么。”
沈寒香当然知道彩杏要什么,她从前要徐氏的信任,如今要沈寒香的信任,如果说对彩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两桩。
一是年生的骨灰,二是能让她有个用武之地,七十二行,行行能出状元。对彩杏而言,没有比自己效力的主子能得偿所愿更重要的事。
晚上沈寒香还没睡着,有人推门进屋,她立刻就醒了。
睁眼一看,三两站在床前,沈寒香像在家里时一样,让出个位子来,小声说:“上来。”
三两钻进被窝,把脑袋贴在沈寒香手臂上,半晌不说话。
沈寒香肩膀耸了耸,“不说话我可要睡了。”
三两别扭地扭了扭,贴着沈寒香半身,没一会儿,沈寒香觉得胳膊上有点湿,抬起小丫头的脸,摸到她一下巴的泪水。
“哭什么?不过让你在京城等几个月,我谁也没带,也不是光不带你一个。”
三两抽抽噎噎:“可你带着陈大哥了。”
“陈大哥是男的,又会武功,你行吗?带了出去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呀,遇到马贼把你抢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啊?”沈寒香吓唬她。
三两咬着嘴巴,尝到眼泪的滋味儿。
“从跟了姐儿,我就没和你分开过这么久。”
沈寒香摸着三两的手,有点凉,黑暗里,她注视着自己丫鬟的眼睛,轻声安慰:“等你将来嫁了人,我们也要分开的啊。”
三两又要哭了。
沈寒香忙道:“我很快就回来,我听说他们有一种药水,给小丫头涂眉毛用的,涂了你的眉毛就能长得又浓又黑。你要是喜欢,给你带一些回来好不好?”
三两止住哭声,盯着沈寒香:“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