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小兵手上跳跃不止的火把照着,孟良清以指腹擦了擦沈寒香的脸,沈寒香这才觉得有点疼。
“没事,一点血痕,可能擦到了。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待会儿叫个人给你送去,好生擦擦。”
袁三还在一边,沈寒香觉得脸上有点热,便快步走在前面。
结果没半个时辰,沈寒香洗完了澡,披着件大袍子,盘腿坐在褥子上,被子将双脚遮得严严实实。她都有些困了,打了两个哈欠,正说怎么还没人来送药。
忽听见帐外有人咳嗽,紧接着传来问话的声音——
“是我,能进来吗?”
沈寒香当然听出了来者是谁,要是一般士兵,也不会这么说话。
她嘴角忍不住弯翘起来,问:“谁啊?”
外面静了静。
不会是就走了吧?沈寒香心道,竖着耳朵又静听片刻,却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赶紧翻身下地把件武袍披在外面好生扎了,趿着鞋往外跑,嘴里叫道:“别走!知道是你!快进来……”
刚冲到门口,帐门便就掀了开,丰神俊逸的孟良清嘴角含笑站在那儿,沈寒香顿时尴尬道:“还不进来!”
孟良清都进了门,沈寒香还在喋喋不休:“怎么出来不多披件衣服,不冷么?这里不比京城,晚上风大,你听。”
呜呜的风声在军营上空咆哮,帐内却很温暖,虽有风声,却伴着一种难言的静谧之感。
“怎么自己来了,随便使唤个谁过来不就行了?”
孟良清摸出来个药盒子,那是个朱红色百子添寿图,镂刻精巧的小盒子,药膏是碧莹莹的,挑出来散发着幽幽清香。
“我刚才想起来,这里没有镜子,你不好擦。”孟良清在刚洗净的手上匀开些药膏,小声说:“冒犯了。”
沈寒香脸上有些烫,找话来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药膏擦在伤口上很凉,孟良清轻轻吹了吹气,回说:“你想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不想你回去,你就不回去啦?”沈寒香笑道。
孟良清眼神忽认真了起来,沈寒香忙摇手道:“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
“那你还……”
“逗逗你。”
沈寒香不禁气结,孟良清慢条斯理地替她擦好药,合上盖子,似漫不经心地说:“你脸红了。”
“……”沈寒香摸了摸没擦药的那边脸,板着脸道:“帐子里太闷了。”
“要出去透气吗?”孟良清问。
“你烦不烦啊!”沈寒香忍不住一把捞过被子抱着,从被子里探出眼睛来,撇了撇嘴,“药吃了吗?”
“晚上的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