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蹭了顿早饭,等大郎走了才跟碧青收拾着出来。
崔 九本来还想碧青怎么也得打扮打扮,就算猜不到是去东宫,可自己说了是亲戚,皇子的亲戚哪会是贩夫走卒,至少也是崔家那样的世族大族,才有可能跟皇家成了亲 戚,所以,这体面总是要的。却没想到碧青还是这身儿,青碎花的袄裤,头上包着一块同样花色的头巾,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手腕子上那只粗劣的玉镯子。
一见碧青的打扮,崔九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你,你就穿这身?”
碧青挑挑眉:“怎么着,嫌我这身寒酸,那正好,我还不想去呢,大热天的,在家待着多好。”
崔九忙道:“别,别啊,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你这身儿很是体面,去哪儿都不寒酸。”碧青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上了车。
见赶车的不是旺儿,碧青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旺儿?”
提起这个,崔九凑过来道:“对了,倒是忘了问你,怎么把武陵源的桃子弄到京里头来的?”
碧青奇怪的道:“自然是放到马车上捎来的,还能怎么弄来。”
崔九翻了翻白眼:“爷还不知道放到车上捎来的啊,我是问你,怎么弄到京城还如此鲜亮,桃子可放不住。”
碧青侧头看着他:“这话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新鲜,宫里年年都有岁贡的桃子,照你这话儿,皇上年年吃的都是烂桃不成。”
崔九道:“你成心气我的是吧,岁贡的桃子是用冰镇着,一路送到京里来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烂的,到了京自然有人挑拣着最好的贡上,只要不嫌命长,没人敢把烂的往上送。”
碧青点点头,终于明白岁贡是怎么回事了,崔九见她不言声,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弄的啊?莫非还瞒着不想告诉爷,我跟你说,瞒着也没用,我让旺儿去武陵源找沈定山去了,照着你摘的样儿摘一筐弄过来,到时就知道了。”
碧青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道:“既然晚一些就知道了还问什么?”
崔 九气的直喘气,自己跟这丫头简直天生不对盘,三句不到就招来一顿气,他气,碧青还不待见他呢,两口子难得独处,时不时蹦出来个电灯泡碍眼,多烦人啊,而 且,崔九这个电灯泡简直亮的天怒人怨,白吃白喝不说,吃完了还粘着不乐意走,屁,股跟抹了糨子似的,恨不能黏在凳子上。
不过,这是往哪儿走呢,即便碧青没来过,就看前头甲胄鲜明的禁宫侍卫,也能猜到这是哪儿,碧青皱了皱眉:“你说的亲戚住这儿?”
崔九见她那样儿,得意了起来:“怎么,怕了,爷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皇宫也不是龙潭虎穴,再说,咱们去的是东宫。”
见碧青眉头仍然皱着,不禁道:“那个,你放心,太子哥身上的差事多,得帮着我父皇处理政务,你见不着的,就是让你过来瞧瞧东宫种的番薯,一会儿就出来。”
碧青信他的才有鬼,尤其看见站在番薯地里的男子,碧青万分肯定,这位戴着范阳笠一身青衣的男子,就是东宫太子慕容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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