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能种,为什么我们不能呢?新罗半岛三面环海,但我们的东北地域也拥有足量的光热和水,我们完全可以考虑引种新罗的稻种试一试。”华苓盯着大郎,眼神犀利:“想要做出一番比前人更高的成就,如何能滞步不前。”
“小九,你也真是个蛮性子。”大郎摇头笑了:“但我也觉你所说十分有道理。小九,向爹、相公、辅公等人进一本建议罢,这是你的想法,你亲自动笔。”
两兄妹商量了一阵内容,华苓也不怕什么,亲自提笔写了一本奏章,从如今中原境内的粮食生产写到如何开拓新的粮食产地,教化异族,写了好几大张的纸。大郎将自己的名署在了华苓其后。
两兄妹的奏章很快到了谢丞公手上。恰逢朱辅公领着船队从南方押运赈灾粮米到江南,新任卫弼公也还在金陵,于是两三日后,大郎和华苓就一同被召去说话了。
两兄妹被请到了内淮水边的一座小楼,华苓一到门口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两三年前仲秋夜里玩过的地方嘛。
四公都在场,每人还带了几个幕僚、下属,卫羿也跟在兄长弼公身边,看见华苓来了,眼神一亮,似乎连正坐的姿势都挺直了几分。还有王磐,诸清延,也跟随在王相公身边。
小楼的二楼铺设着精致的茵席,每人一张矮案,茶香袅袅。两兄妹次第登上二楼的时候,四公和属下们正在议论着什么,颇有点脸红脖子粗的味道,但一看两兄妹次第到了,又都安静了下来,只是气氛依然十分紧张。
华苓很惊奇地发现,她被安排了一张单独位置的矮案,而不是像以往只能陪坐在爹爹和长兄后边。
华苓跟着大郎福身施礼,朱辅公连这点子时间都有些等不及,直接打断她问道:“苓娘奏章当中所说,竟是颇有见地,当真是苓娘自己所思所想?”
“自然是我所想。”华苓点头说:“但里面许多内容,都是与兄长讨论之后才完善、写出的内容,我不能独居其功。”
是朱辅公先开的口,他最关注的问题自然是东南海域的开拓无疑。华苓坐直了身,问道:“不知辅公认为,奏章中所说是否有可行性?”
席中诸人面面相觑,王相公身后有人开口问道:“此奏章实是谢家大郎所书罢,为何要推脱到一小娘子身上?难道竟是心知其中种种建议,实是野蛮作风,生怕为人诟病不成。”
华苓往那人看过去,她并不认识,想来也是相公手下比较倚重的人物。倒是王磐、诸大两人坐在一处,低声争论着。
大郎肃容道:“行端立正,怎会怕为人诟病?家妹灵思聪敏,此番想法由她所出,我不过助其完善,何敢居功。此是家妹之所有物,若我窃而居之,与贼何异。”
王相公举起白玉如意,轻轻一敲桌案,沉声道:“子琮,莫要妄言。”那人不说话了,王相公看着华苓,颔首道:“小小娘子敢思敢想,倒衬得我等迟疑犹豫不决,羞愧万分。你且细说说心中所想。”
这小娘子面对一屋子的成年人,也并无丝毫局促惧色。在场诸人都已经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