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带着恐惧的啜泣由远到近,火光从右侧靠近来。位于她右侧的另一个栅栏门被打开了。那女人被扔了进去。门锁上了。极轻的两个脚步声离开了。
那是两个武艺不低的人。
“是谁在那里?”华苓开口问。连续两日只得到一碗水,她的手脚绵软,嗓子干得发疼,嗓音已经沙哑了。
“是谁在那里。”
那啜泣声忽然大了起来,那女人断断续续地哭着,说道:“我是……我是……王家女……救我……”
“名字。”华苓慢慢坐了起来,眼前依然一阵晕眩。她知道,这是太久没有进食,血糖太低的结果。
“我是王家女……”那女人还是啜泣着。
华苓放弃了去理睬这位新笼友。
——
第三日,华苓见到了一个不曾意料到的人。
他从栅栏的缝隙里递进来一碗水,还有一个白生生的包子,面带微笑。
华苓勉强倚在山壁,忍着晕眩打量他。
“你的,左臂,没有了。”她微微有些惊讶。
“托你的福。”这个男人看起来,倒还是翩翩有礼的。
华苓慢慢地将水捧起来喝了,不敢浪费一滴。然后她从地上捡起那馒头,略拍去沙土,因为手上无力,差点将食物又掉到了地上。慢慢嚼着吃了好几口,才缓过了些气。华苓便问他:“你的真名是朴解摩?你怎的又回大丹来了。”
“名讳并不重要。呼我‘三’也是可以的。”他含笑道:“那秘册在何处,你说罢。说了,我等能给你一个痛快。不说,也只能叫你像如此般煎熬至枯干,再死去。”
“延郎!延郎!是你!我知道,是你!你来救我了,延郎!”
旁边那女人忽然尖叫了起来,将熟铁铸的栅栏门摇得哐哐作响。
华苓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王霏的声音。她连惊讶的劲儿都生不起来了,只是模糊想起,前阵子听到家人提及,王家在三月底将王霏往南嫁到了括州。是贱嫁了,不过像王菲这样,前夫家是谋逆罪名的女郎,即使再嫁,敢要她的人家是确实不多了。
括州,那是距离金陵有近七百里路程的州城,很是偏远。有能耐将王霏从再嫁的夫家掳回来,她可以勉强估算一下,这个隐形家族的实力,在大丹至少也能排进三流了罢。
她看见那男人往那边看了一眼,却并不挪动脚步。
火把所提供的光明并不很好,但也足够华苓看清他的表情了。
她笑了笑,轻声道:“不敢过去么?怕她看见你的鬼模样?”
“霏姐姐啊,我真没想到。是你下令把她带回来的罢。你想做什么?一开始就是你辜负了她,如今还要打搅她活着。便是大丹人对你有一万个不是,她也没有。她还想要为你生儿育女。胎儿打落以后,我和七姐去见过她一回。她问我们,你在那里呢。真是可怜。”华苓如此感叹。
她侧耳听着右边的呼喊,她能确定,这个女郎的神志已经有问题了。
“真是可怜。”
“你这是激将法?”这男人忽然说,他还是面带微笑,说道:“谢华苓,你确实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用处总是多些的,所以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