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近日一喝,才方知那被梅静斋霸住的青红乃是兑了水的次酒。待把庚家酒运回去一比对,价格不相上下,不消多久就能把他梅家生意抢占。
听庚武如此磊落,那拉瓦先生便把商契推至桌面:“既然庚老板把话说得如此痛快,又有李大人夫妇作保,这笔生意我们自然放心。只要您确保货真价实,价格甚么都好说。这是商契,您先看看,若是都妥当,即刻起便可以开始备货,大概下个月初我们就出海返航。”
窗外落雪扑簌簌,风把纸页吹得沙沙细响,大张走过去关窗,听见楼下中年男子谄媚的笑声飘上来:“唷,啸老板您这就走了?赶明儿梅先生回来,还请您二位赏脸搓一顿。”
“雪下得没完没了,能回来早回来了,谁晓得他要耽搁到几时。薄您面子了,走着~”梅二的声音总像是含着讽刺。
庚武接过商契,脑海中忽而掠过昨晚那一场清梦。旷谷幽寂,看见梅孝奕坐在轮椅上,身旁倚着秀荷与花卷,像一家子三口有说有笑。叫她,声音在空旷梦境中四面回荡,她竟丝毫未闻;想骑马过去追她,她却已与梅孝奕消失在遥远光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