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就他儿子,早几百年前,就死了吧,都七年多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皇宫那地方,是人呆的地方吗,再说,如果他儿子真要有本事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来看望过他,皇宫里除了段贵君,也没传出还有哪个姓段的侍君啊。”
“这倒也是,就他那儿子的温和的性子,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只怕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楚逸抬起沉重的脚步,躲在一边的墙角上,偷眼望去。
这一望去,楚逸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汹涌澎湃而出,捂住嘴巴,不敢让哭声渗透出来。
只见那里,有两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男子持着鞭子,一脸讽刺的辱骂着。
而在他们地上,仰倒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很瘦,瘦得像皮包骨,他的手上,满是血泡,血水模糊了一双手,他的脸色,苍白而又腊黄,因为太过瘦弱,脸上的根骨根根浮现,他的眼窝深陷进去,一双浑浊的眼睛,溢满泪水,痛苦抱着头。
而在中年男子上面,一个斗大的石磨,石磨里面装满了黄豆,磨了一半的黄豆,一看就知道手上的这些血泡都是推磨推出来的。
楚逸看不到其它,只是紧紧捂着嘴巴,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中年男子,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眼角淌落而下。
“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了,也要回来,早就回来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就是,你说你,拖着一个病弱的身体苟且偷生的活在这世上,累不累啊,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还等到现在。”
“人家当然要等了,人家还要等着他的儿子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呢,怎么会舍得死去。”
地上的人突然重重的咳了起来,粗声大喘着,似乎一口气缓不过来,就会毙命般咳嗽。
楚逸心里一紧,泪眼中,闪过痛苦,想扑过去,将父亲抱起来,可他却不敢……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父亲,他更知道,父亲肯定不愿此刻狼狈的样子展现在他面胶。
手死死的抓着墙角,抓得青筋暴涨。
两个下人,似乎也被楚逸的父亲吓到了,连声咒骂晦气,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丢在他身上,“给,以后你也别来了,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呢,呀呀的呸,真特么的晦气。”
捡起地上的东西,两个下人相携离去。
两人离去,只剩下楚父,楚父伸出干枯褶皱的手,弯腰,一个一个细细的将铜板逐渐捡了起来。
虽然手上满是鲜血,可是楚父眼里却是一笑,宝贝似的将铜板揣在怀中,嘴里喃喃自语道,“又有五个铜板了,等逸儿回来,就有钱给他买书了。”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