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男子沉吟半晌,还将手中毯子,盖在顾轻寒身上。
顾轻寒猛然睁开眼睛,不悦的推回去,“都说不冷了,你盖着就好,我一个女人,跟男人抢被子算什么,快拿走吧。”
清瘦男子看了一眼手中的毯子,再看一眼顾轻寒,最终低头,什么沉默,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又开始绣起锦帕。
顾轻寒叹了一口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个男子是不是脑子有点发热, 大半夜的绣什么手帕。
撇撇嘴,继续睡。
睡得很不安稳,中间醒来好几次,次次都见清瘦男子低着头,绣着细心的绣着锦帕,绣了一条又一条。
最后一次醒来,已是天大亮的时候了,阳光一缕缕的照射进来。
张开眼,并没有如之前一般,看到那个清瘦男子低头坐在墙边刺绣。心中怔了一下,他去哪了。
“嗯,绣得真漂亮,我锦爹可以说,这姑苏城啊,再也没有人绣技能够比你好的,这是二十文钱,你收好。”
“我说,要不,你到我们锦绣坊来,我包你吃住,另付月钱如何?也好过你呆在这间破草庙里,挨饿受冻,三餐不济的强。”
耳边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让顾轻寒拉长耳朵,细细聆听。
透着窗口的破洞,隐约可以看得到有一个穿着花红柳绿的男子双目放光,不断打量着手中的锦帕。
而清瘦男子则摇了摇头,接过二十文钱转身就想离开。
锦爹拦住了他,继续苦口婆心的道,“我说,你要是嫌弃月钱少的话,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别那么急着拒绝嘛,我一个月给你一百文,如何?这在姑苏城,可是一个高价啦。”
清瘦男子没有答应,上前一步,还想离开,锦爹连忙又拉住他,“一百二十文,只要你留下,我还可以找大夫替你看病,你这一直咳嗽的,没有银两看病可不好呢。”
清瘦男子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想将他的手拉开,锦爹恨恨的道,“一百五十文,这是我的底限了,只要你跟我走,我锦爹不会亏待你的。”
顾轻寒了然,原来他连夜绣手帕,是帮人绣的,赚点工钱。
熬了一个晚上,赚二十文,这也太便宜了吧,坑人的吧。
透过窗口,顾轻寒仔细的看着,却见清瘦男子用力将自己的衣服拉了回来,歉意的冲着他摇摇头。
锦爹有些恼火,怒视清瘦男子,“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好吃的好住的好穿的供你,你不要,偏要住在这破旧的地方,三餐不济,挨饿受冻,偏要在这里做粗活,养活自己,跟着锦爹走,难道还会比在这里差了吗?”
清瘦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顿时又把锦爹气得牙痒痒的。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