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齐伯进来,席临川将事情交代清楚了,让顾南芜跟着家丁同去接人。
书房里重归安静,席临川觑着红衣:“满意了?”
“这多好?”红衣回他一笑,认真地端详他一会儿,又敛去笑意问说,“但将军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他心下微沉,扫一眼她轻眨的明眸,别过头去不和她对视。默了一会儿,答说:“军中的事太多,赫契又不老实,乱得心烦。”
良久,听她幽幽一叹。便觉得背后一沉,她的双臂从他肩头环过来,并不重的身子无所顾忌地趴在他背上:“烦心事多,慢慢理顺了就好了。将军别发无名火,越发火就越不高兴,越不高兴就越理不清楚,不是成心折腾自己么?”
“嗯。”他噙笑一应,探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本奏章今晚前要呈进宫,你先出去,我抓紧写完。”
红衣便依言离开了书房。
屏息静听着那一声关门声落下,席临川长声一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没能阻住聿郸归降,也确是因为他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但上一世这位王储归降后纷至沓来的那些争端,他记忆犹新。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快到他还没见过聿郸的面,就已经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