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去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孙睿准备大肆挥霍她的慰问金,在纸醉金迷中抚平她受伤的心灵和额外的赘肉。然而,如月餐厅八十八元一支的蟹黄包犹在眼前,这使她幡然醒悟:世界太大了,怀揣五位数的穷鬼还是蹲家里好。
节省开支,并不意味着要过苦日子。两天前,孙睿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的马蹄莲,在六角酒店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晚餐。饭毕,她用餐巾优雅地拭着嘴巴,其实是为了畅快地打一个饱嗝。然后,她学着贵妇人的模样补了口红,带着熏熏醉意,用妩媚的眸子打量着邹俊刚复原的鼻梁。
邹俊心领神会地买单,并订了47楼的房间,然后绅士地执起孙睿的手,离开餐厅,走向通往客房的电梯。孙睿奸诈地笑了,她甩脱了邹俊的手说她要离开。邹俊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知道这顿饭,我花了多少钱吗?”
孙睿反唇相讥:“可是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睡觉的。”
回想起当时邹俊羞窘得如猴屁股似的脸,孙睿顿觉身心畅快。邹俊只是名凭着家庭荫蔽,整日扑蝶追香的纨绔,他半生或许连掏包的小偷都没遇到过,更何况数十人械斗的场面。所以,孙睿不觉得邹俊的胆小是错的,但两人间已因此出现了隔阂,孙睿很难再从他身上找到信任和安全感了。至于赴宴,那就是孙睿的恶趣味使然了。
除了上次赴宴,孙睿的休假时光大多消耗在这间四十八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里。由于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直线距离仅有十公里多一点,交通便利——距离地铁站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环境优渥——可以眺望到青江灌注而成的獬豸湖,毗邻商业街区——附近有一个超级市场和一个跳蚤市场,及地产商口中的各种天花乱坠的广告语,孙睿最终以每平米两万元的价格买下了它,并为此背负了十年的房贷,和不断上调的物业费。如果不是孙睿对自己的事业有着纯粹的热爱,那么,她早就被城市生存的压力掏空了精神和未来。
人们的刻板印象里,未婚女人的公寓总是收拾得利索停当,有着粉红色的少女气息。事实上,未婚女人可以邋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孙睿这种事业心较强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卧室里,一角堆着外卖的包装,一角撂着一箩筐衣服,其中还有她最喜欢的水蓝色连衣裙,墙根处还靠着一根破竹竿。书刊杂志被胡乱扔在地上,床边有洒落的烟灰、烟蒂和空啤酒瓶子,还有几处漆黑的污渍,蟑螂很可能会在污渍上寸步难行,因为这是咖啡洒在地上后的杰作,黏黏的,穿鞋走在上面会发出剌剌的声响。
床是最干净的所在,孙睿的头发胡乱披散着,着一身少女色睡衣坐在浅粉色的床上,腰后垫着柔软的抱枕,看起来和居家少女没什么不同。只可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