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夜,林喻乔靠在母亲的怀里,闻着李氏身上熟悉的味道,痛快的最后哭了一场。
哭完以后她就没有资格再流泪了,淮阳王府的后院,就将是她后半辈子的战场。
早上丑时,李氏就把林喻乔喊了起来,为她开脸,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请来的全福嬷嬷为林喻乔梳着头发,李氏的眼泪不断地淌下来。
女儿就这么要嫁人了,可她脑子里却全是往日的回忆。
林喻乔躺在大红的襁褓里吐着泡泡冲自己笑,蹒跚学步时跌跌撞撞冲进自己的怀里,会清晰的叫第一声娘亲,三岁时从花园摘了一朵花往自己手里送,六岁时第一次出府去看花灯,回来高兴地拿着兔子灯围着她跑来跑去……
“我的乔儿啊!”李氏看着林喻乔换上石榴红的喜服向自己叩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恨不得女儿还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让她一辈子抱在怀里替她挡风遮雨。
“夫人莫伤心,乔姐儿再哭妆也花了,大喜的日子呢,可别误了吉时。”
来帮忙的各家夫人都纷纷劝着李氏,将林喻乔从她怀里拖出来,由林喻琪这个大哥背着,送进了花轿。
一路上在花轿的颠簸中,林喻乔擦掉眼泪,慢慢的平复心情。
没有新郎官迎亲,甚至淮阳王府大门都没有开,从侧门进入王府的新娘子,直接被喜娘搀到了侧院。
虽然因为林喻乔出身高,王妃已经特意将她安排进了府里最大的侧院,但到底不是在府里的中轴线上,就算盖头遮着没法细看,林喻乔也能感觉出来。
在新房里,她再一次深刻的觉出妾室的卑微来。不仅没有大红的喜服和整个宗族参加的婚宴,没有龙凤烛和合卺酒,甚至连看热闹的亲眷都没有,因为她没有资格。
安静的听从喜娘的吩咐,林喻乔坐在大红的喜床上,心情异常的平静。今后的路怎么走,她也要心里有筹划了。
根据林喻城信里的说法,淮阳王是个有大志向的,朝堂上使得一手纵横阖捭之术。心思深沉,谨慎自持,善于笼络人心的,不重色只亲贤。对手下的人都十分亲厚,能施恩的地方就绝对不怕费力。
府里后院也平静,除了王妃贤惠外,淮阳王也功不可没,妻妾全都不费力气的摆平。这也是他敢纳林喻乔进府的原因,人家自信能处理好妻妾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人,林喻乔觉得他内在一定是大男人,志在朝野,对女人只在消遣,所以大概要求不高,体贴温柔最好了,省心。从李氏告诉她的后院情报来看,确实王氏和侧妃江氏都属于这一类型的。
那么林喻乔要在淮阳王府出头,就要努力做到不一样,在他心里留下印记,可又要把握住分寸,不能沙勺尽
而淮阳王刘恒和林喻乔的大哥林喻琪一个年纪,比林喻乔大了足十二岁。虽然现在才二十七,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是在古代,作为即将而立的男人,又有权势,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