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已经回去了,许新则继续低着头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位爷,我们小辈刚刚做出锅的……您尝尝?”他特地给许新留了一盘。
许新张开干燥龟裂的嘴唇。
“哈……”
“你叫唐牧之是吧,最近总是听到你的名字……”许新熟练地打开餐盒,餐盒背后有个不锈钢的叉子,他取下叉子尝了一口饺子。
“白菜、豆干……这很好。”
“我倒是有几年没吃过这个馅儿的饺子了——今晚上也会有人来送,不过我猜一定和去年一样,是三鲜的……”
许新吃得慢,唐牧之也不插话,甚至没有跟他对视,只是静静等他吃完后收起饭盒便离开。
空旷的唐冢内,剩下许新宛如一个活死人定在那里,夕阳从头顶上的洞口落下,正好照在他身上,周围空旷而漆黑,只有风撞在岩石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在这里的整整半个世纪,是超越了孤独的孤独。
唐牧之离开时向后看了一眼——许新灰白色的麻布衣服上被夕阳染出一抹血色,像是远古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