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氏的那点小心思,在阖家庆幸时,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乔家嫡长孙乔赢的婚事,在和衢州都指挥使洪家软磨硬泡了一年多后,架不住乔赢,正是年轻第一次看上个姑娘又得不到的时候,他自己点头应了不纳妾的要求。不过双方还是开诚布公的把婚嫁的细节谈了许久,在清贫之家,计较的是你下聘几两银子,我陪嫁多少家伙舍尔,到了乔洪两家,谈来谈去最多的还是子嗣。乔赢答应了不纳妾,洪家姑娘的肚皮也得争气,在乔赢三十岁之前,女儿不算数,她必须得生下,养住两个儿子,乔家的许诺才算数。丑话说在前头,乔家可不能接受,单传的危险局面。
果然重男轻女是古已有之的观念,从富贵之家到贫贱之家概莫能外,每个女人出嫁后头等大事,就是儿子。虞氏和夏语澹正在看乔宝珍的信,在马场厮混一月,夏语澹和乔三老爷一家也混熟了,乔宝珍的母亲,笃二奶奶生下一个儿子,乔宝珍在家是老大,以前有个弟弟没养住,这些年她父母努力了许久,终于又有儿子了。
依辈分,夏语澹又当了一回姨母,想着乔三老爷一家人不错,笃二奶奶年近三十只有这么一个襁褓中的儿子,子嗣艰难,这礼是必须送的,用二两银子打了一把福字铃铛儿长命锁,礼虽轻,却是夏语澹一点点攒出来的私房银子打的。
虞氏打理着老国公日常走礼,按着曾爷爷给出世曾孙子的旧例,预备了一份,玩笑道:“笃二奶奶这个儿子,因着我瞧她懒怠,多问了一句,才准了,如今瓜熟蒂落,是她儿子,也如我儿子似的。”
笃二奶奶原来以为有了,请了大夫说没有,道是笃二奶奶思子心切,才自觉有孕。后来了马场,虞氏虽然没怀过,也知道一些反应,看笃二奶奶着实有了的样子,不管笃二奶奶再不再失望的,又压着瞧了一回大夫,才知都三个月了,前面那个竟是个庸医。
因着这个缘故,虞氏对这个孩子特别上心,虽怀在笃二奶奶身上,好似自己抓住的一样。
这时,乔费聚正有事直接来找虞氏,脚刚踏进来,听了这句话脸就沉了下来,虞氏没在意他的脸色,欢快的和他道:“笃二奶奶十月初三生下个男孩,笃二爷三十而立才看见那么一个嫡子,爷看着,是不是多加一份礼?”
乔费聚没那个心情为孙子添儿子高兴,道:“年年我都不知道添几个孙子,曾孙子,再过两年,我连重孙子都有了!”
言语里,似不在乎这个曾孙子到来的样子。其实,虞氏把多加一份的礼单已经写起来了,只是多问一句乔费聚的意思,最好怂着他特意添件东西,算是给乔端笃一家的体面,听乔费聚没有接话表示,也心气上来了,掷了礼单道:“儿孙满堂不是该高兴的事嘛,听听你什么口气!”
虞氏虽然出身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