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那么多活的死的。你就把夏家想得那么不堪,那么冷酷无情?别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恨着夏家!”夏文衍胸中恼怒。明明是助她去成为兴济伯的女人,将来成为整个段家最尊贵的女人,怎么可能和阮氏那种,从外面弄进来的女人一样。
多好的婚事,她却视了整个夏家为仇敌。
“我没有恨着夏家,只是我绝不接受,这种充满功利,满腹算计,又自以为是的命运。”夏语澹一张脸悲呛孤绝,漆黑的眼瞳里折射出熠熠华光:“我可以斩断夏家带给我的欲念,我可以此生清清静静的一个人,平淡度日。但我不可以忘记我的生母,不可以忘掉她不能自主的命运,所以,我绝不接受那样的命运,一辈子活在惊忧恐惧里。”
“不孝女!你个无父无宗的东西!夏家把你养到这么大,一直把你养在惊忧恐惧!”最丑陋的面目被揭穿,夏文衍暴跳如雷,抓起榻几上的粉瓣青瓷茶碗,愤怒的砸在地上。
一块碎瓷片从地上弹起来,擦过夏语澹的脸颊,脸上瞬间扬起一条血线,聚成一滴血,缓缓的沿着脸颊流下,夏语澹一动不动。
“老爷,六姑娘,公府的虞姨娘来了,在二门之外,来接六姑娘。”琉璃硬着头皮在屋外道。
“你滚出去,滚出去!”不知僵持了多久,夏文衍指着们骂道。
夏语澹利索的转身,顶着一张滴血的脸,决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懂这个仇吗?
☆、第一百零二章 主母
兴济伯府
强撑着散了席,强撑着回到屋子。因为身累,更因为心累,段夫人连洗漱的精神也没有,躺在榻上,闭目歇息,由着一群人井然有序的给自己卸妆,拭面,散开头发。
通房菱儿轻轻的进屋,段夫人似有所感,睁开眼睛,道:“你只打发个小丫鬟来回话就好了,偏偏自己过来,老爷谁伺候着?”
菱儿微笑道:“老爷已经睡下了,睡得安稳,太太放心。我不知太太还有什么吩咐,怕中间小丫鬟说不清楚,错了丁点意思。”
怀孕,保胎,流产,调养,段夫人自己都天天由人伺候,也没有精力,作为妻子服侍丈夫的起居日常,而且,兴济伯还是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段夫人根本不能服侍,所以,好多事情只能交给了别的女人来服侍,这半年来,大多都是菱儿在服侍。
段夫人虽然不能时时刻刻服侍在丈夫左右,眼睛还盯着,心眼还留着,常打发人来人往,关心丈夫的起居。
段夫人换了一个舒服的身姿,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我就是问一问老爷席上席下怎么样。我可知道外面那些人,酒桌上什么话都会说,什么事都能闹。我们的老爷,今天躲不过了,不知被灌得怎么样了?”
菱儿意会,陪笑道:“今天是老爷的好日子,老爷被灌了不少,瞧着是真醉了,大吐了一回,喝了一大碗解救汤,也没有说什么糊话就睡沉了。”
“晚上备碗茄汁烩面,防着老爷半夜清醒了饿着,点几滴香油,别放荤腥,弄油腻了。再准备一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