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不迟。前几日你姑母来说合的那家,我听着倒还不错……”见明妆恍若未闻,知道她定是不称意,暂且也不好说什么,便站起身招呼门前候着的女使,“给小娘子手炉里换上新炭。”一面将人送到了门前。
赵嬷嬷替明妆披上斗篷,那领缘繁复的狮子绣球花纹衬托着一张姣好的脸,愈发白净无瑕。明妆向易老夫人和两位伯母褔了福,“祖母和伯母留步吧,我这就走了。”
易老夫人颔首,堆出了一点浅表的笑意,“代我向你外祖母问个好。”
明妆应了声是,转身朝外走去,身后的凝妆瞪着她的背影牢骚不断,“瞧她那模样,竟像真攀上了皇子似的,哪里把祖母放在眼里!”
琴妆哼笑,“依我看,就是欠管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现如今她无依无靠尚且这样,将来果真找了个手眼通天的郎子,还拿我们这些族亲当回事吗!”
易老夫人看着两个义愤填膺的孙女,心里哪能不知道她们的算计,总是姐妹之间要争高低。她们虽也开始说合亲事了,毕竟碍于父亲的官职都不高,没有高门显贵来提亲,商谈的也都是小门小户。
如今冷不丁一个堂妹要与皇子扯上关系,那两下里的差距愈发大了,她们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不是滋味了就要上脸,于是满腹不快,怨声载道。
“她有她的命,你们也有你们的运。”易老夫人转身返回室内,边走边道,“你们若是争气,也去找个这样的郎子回来,不说凤子龙孙,就算寻个开国子、开国男,只要有爵位的就成。”说着瞥了她们一眼,“有本事的都自谋出路去了,你们还在这里上眼药呢,但凡你们有她一半的能耐,我就烧了高香了。”
几句话说得凝妆和琴妆拉长了脸子,再不吭声了。
齐氏忙来打圆场,“她们哪来那样的本事!一个有爹娘管教,不敢造次,一个是小小年纪当了家,自己说了算,能一样么。倘或这两个丫头像她似的,老太太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