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奴婢真得不知道其它了,求大人给奴婢个痛快。”此人正是花掌工。
现在的花掌工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而且是血迹斑斑,双手的手指都是血肉模糊,脸上也全是污渍,其中不少都是血。
看到花掌工变成这个样子,吓得冯女史几人连连后退,身子贴到对面牢舍的栅栏上才停下来;忽然姜女史尖叫起来,然后就软软的歪倒在地上。
红鸾被姜女史吓得也差点叫出来,回过头才看到原来是对面牢舍里有人抓住姜女史的小腿;人,红鸾并不认识,但是季女史和冯女史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曾经是她们的“姐姐”,是她们天天要巴结奉承的人,因为她是贴身伺候司制大人的。
尚宫大人看着那捉住姜女史腿的人:“你有话要说?”
牢舍里的人低下头松开手,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们身上的衣衫还算整齐,也没有太多的血迹在上面,看来她们吃得苦头并不是很多。
红鸾悄悄看一眼尚宫大人猜不透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而且为什么会对司制贴身的人如此宽容:她今天来就是想见花掌工的,此时见到花掌工后她心中全无一丝恨意了。
她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向来信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但她也不是恶人,有为人的良知在:花掌工已经很惨了,而且她是难逃一死的人;红鸾认为自己其实是不应该来的,如果她知道花掌工的样子她是绝不会来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红鸾不喜欢宫牢里的一切:报仇雪恨她要得是痛快,哪怕是手刃仇敌也不过是一两刀的事情;如此折磨人却不是她能接受的。
尚宫大人忽然吩咐一旁的牢婆:“带出她来,让她和三位女史找个房间叙叙旧,相信她们有不少的话要说,要找个清静些的,不要让人打扰她们。”说这番话之前没有任何的前兆,所以此话落在冯女史等人的耳中当真是吓得嘴唇都变了颜色。
清醒的两位女史连忙跪下:“大人,我们……”
“去吧。”尚宫大人却不想听冯女史两人说什么,直接摆手让牢婆架起冯女史等人走了;同去的还有那个抓住姜女史小腿的人。
红鸾额头的冒出细密的汗水,却不敢胡乱开口垂手跟在尚宫大人身边恭谨的不能再恭谨;因为她可不想被尚宫大人送去静室和花掌工叙旧。
尚宫大人仔细打量红鸾:“不错,猖狂的时候天都不放在眼中,却知道何人不能招惹、何时应该弯腰低头——宫里一味的谨慎小心并不能活得久,也并不一定那胆大妄为之人活得久;两种人都活不久。”
她回过身去向前缓缓而行:“聪明人在宫里也不一定能活得很久,甚至不会比愚笨的人活得更久,当然,这两种人也不会活得太久;那你知道愚笨的人和聪明的人都死在谁的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