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一顿,蓦地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栈桥上的林敏敏站起身,向着一个朝她行礼的青年男子还了一礼。看着她走下栈桥,和那男子愉快地交谈着,他忽地就忘了他正在说什么了。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船上,就是不想在他的头脑恢复冷静之前靠近那个女人。但这女人显然和以前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主张。三天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他的栈桥上了。
而,每次只要一看到她,那原以为已经平复下来的心绪便又波动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有着某种遐想。他也一直以为,这一次也会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不过是另一个港口的另一场邂逅。直到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直到他真切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温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温柔,他这才醒悟到,不知从何时起,那在他体内纠缠叫嚣着的,早已不再是对一场小小韵事的渴求,这种渴求,不知何时已经升华为对那个人,对那人所独有的温柔和温暖的渴求。
钟离疏一向自认为是个公正的人,曾周游世界的他和大周朝的多数男人不同,他知道,当女人说“不”时,很多时候那就是“不”的意思。所以,当他试探着去勾引她,却被她拒绝后,他真的想放手来着。但,临放手的那一刻,看着月下的那张狐狸脸,他忽然就克制不住了,手指竟违反他意志地又伸了出去……直到现在,他的指尖似乎仍残留着她耳垂那柔软而微凉的触感。
他的一时失控,不禁惊着了林敏敏,也叫他自己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会管不住自己的一天。而,更为糟糕的是,他很清楚这女人和他曾接触过的那些女人都不同,且不说她孤苦无依,就她那良家身份,就不是他该伸手去碰触的。所以他才决定在想清楚之前暂时先避开她。
不过,显然这种隔离的效果并不太好。这几天,只是站在这里远远望着她,便能随时叫他再次体会到那种管不住自己的冲动。他甚至有些绝望地想着,是不是非要得到她一次,才能叫这种饥渴的感觉平复下去……可惜的是,就算她不曾明确拒绝过这种可能,他的荣誉感也绝不容许他对一个托庇于他门下的弱女子伸手……
栈桥下的男子,有着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杏眼。看着林敏敏撩开帷帽上的面纱和那人说着话,钟离疏只觉得胸口忽然涌出一股毒汁,那毒液直浸得他心肺一阵生痛。他不自觉地向着窗口迈近一步,低头愤怒地瞪着那个跟在林敏敏身后却无所作为的丫环。
就像这丫头那天所说,她受过伤,不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还情有可原,可作为她的贴身丫环,她不是应该懂得这些的吗?!她不是应该站出来保护她的女主人,阻止这丫头鲁莽地跟个陌生男子当街随意说笑的吗?!
“晦明,”他头也不回地对吴晦明道:“你下去跟那女……跟林娘子说,这栈桥上随时有船会靠岸,叫她以后别带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吴晦明不明所以的一眨眼。侯爷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