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参军的呼声都要超过拓烈了,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姑娘已经和他融成一家。”
首领蹙着眉头细听,面色便也微露不悦,半天后沉着嗓音道:“夫人为何蛮言乱语?项参军是我们寨子的大恩人,哪一个族人不感激他?喊声高也是正常。”
正说着,一名老仆从台下走上来,附在耳畔道:“禀告头人,逖国的七殿下来了,说您这里欠着他东西没还。”
大漠里最难对付的两只鹰,一个是梁国的战将萧孑,一个是逖国的七皇子慕容煜,前者狠在明处,后者阴在暗里。据说生得都是极为俊美,只靠腕上的佛珠与额心的描画去辨识。
几句话只听得首领心弦一凛,不由顺着目光往远处眺去。
但见那帐包外不知几时多出来一顶通体惨白的轿子,那轿帘打开,一名雅俊的白衣公子正慵懒坐在里头轻摇小扇——连扇面也是惨白。
这样通身的素,看上去怎么像发丧似的。族里适才经历过一场大劫,可不要再生甚么事端才好,首领不由谦恭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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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煜遥遥睇着空旷的赛场,他刚才已经看了许久,看到萧孑从马背上俯身,指尖清凉掠过那个小美妞朱润的小唇,两个人的目光都胶着在一起了……哼,先前一定啃过吧?不然如何把他压抑成那般……他就没见他这二十三年对哪个女人这样柔情过。
若要说有,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八年前屠晋国宫时被他放走的六岁小公主……呵,六岁,时至今日不正好十四了嚒?
旧相识念念不忘啊~
慕容煜狭长的眼眸中腾出杀气,叫新抓来的画师画仔细了——“那后晋的窝囊废还守着屁大点的两座城,依附着父皇做属国。把画像拿回去,叫他认,还怕他不敢说实话嚒?呵~”
“是。”那绝美容颜上淡笑阴邪,只看得嘎瘦的老画师两股战战,连声儿都发抖了。差点没把姑娘眉尖一点红画错了方向。
……
帐篷里燃着安神熏香,美丽的侍女端上待客的奶茶,婷婷袅袅地退身下去。
首领挥散众人,谦敬地鞠了一躬:“不知七皇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罪过。小寨但有甚么可为殿下效力,请殿下尽管直言。”
慕容煜悠悠然靠着金丝躺椅:“自然是有,我来找首领讨一个人,一个旧仇人。”
天底下谁人不知道慕容七皇子只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就是梁国征虏大将军萧孑呢。
首领闻言略略惊诧,眼前掠过赛场上项子肃劲武的背影,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传言萧将军被七殿下设计俘虏,月余前已叛国归逖。别雁坡这般尔耳小寨,岂能容得下他恁大一尊神……殿下是不是误听错了甚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