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赶车的、挑担儿的百姓鱼贯出入。
城门口官兵正在例行检查,但见一道凛凛英姿高坐在马上,着一袭青布长袍满身风尘,头上草笠压得甚低,不说话,也不下马,好一副嚣张。
不由扬声怒喝道:“哪里来的诳徒,还不快给老子下来检查!”
走到萧孑身边,那幕篱下却一双冷长的凤眸斜睇过来:“几日不见的功夫,酒鬼也长能耐了~”
年轻而磁醇的嗓音,冷冽气场天生迫人仰视,这京城里谁人不识?
吓得浑身猛一激灵,连忙并腿打了一个拱:“将军……将军您、您老竟然安在……”
“都盼着我死嚒?哼。”萧孑扯紧缰绳,往身后不远处拔腿奔随的戒食身上扫了一眼,冷淡道:“一路的,不要声张。”
言毕噔噔打马进城。
“是……啊,不敢不敢!”那手腕上一串佛珠澄亮,一概士兵哪里还敢抬头直视,皆战战兢兢应不出整话。
正值晌午时分,永安大街上粗衣素服,百姓往来吆喝营生。大阴天的,怎家家户户门前皆挂着缟素,倘若不是路边小摊上的炉膛里烧着柴火,热气腾腾往外冒,怕还以为是进了甚么阴间鬼域。
“谁和你一路的,我和那没情没义骗小姑娘的可不是一路。”戒食嘟嘟囔囔踩着烂草鞋跟上来,身上的破袈裟被风吹得一缕一缕,看上去就像个邋遢乞丐。
菜馆子门前小二本不想招待他,但见他身旁公子气宇不俗,便依旧唱着菜名儿迎上来:“地三鲜、卤汁豆腐干、醋溜萝卜、酱白菜~~二位客官,可要赏脸进鄙店小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