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这一走,他便连萧孑在这世间停留过的痕迹也找不见了。
慕容煜掩下目中苍凉,讽弄地勾了勾嘴角:“哼,既是敢杀,又何必不敢见尸首?他若没死,兴许你还有机会被他救走。他一死,你便再无一点机会。起来收拾,即刻便随我出城。”
话说完,便踅去门外等待。那一道清潇身影孤单落寞,就好似暗夜下一缕无魂的鬼叉。
芜姜忽然记起来袖中的药粉,一夜之间谋害两个“天下第一美男”似乎略歹毒,但想起阿娘阿耶生死未卜,心就又狠下来。今夜这般一走,此生将再无机会,须得把该清的账都尽量清干净。
芜姜便在食钵里舀了碗乌鸡汤,悄悄把药粉融进剩余的汤里,对着慕容煜的背影唤道:“喂,你不准备过来和我吃一些吗?我刚才已经喝了不少,再接一碗,剩下的全给你。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他一死,今后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他转过身来,看见她喝汤的可人的小嘴儿,蓦然想起萧孑在梁都大街上痴缠她的那一幕,怎生就走不动路。
……也想尝尝那被他尝过的味道。只此一回,此后茫茫人生空怅然。
☆、第四六回出城
喝完汤,时间就走到了凌晨。慕容煜命管家在门外备了马车,又叫上一众侍卫准备陪芜姜出城。
芜姜心神恍恍地跨出门槛,掂着素方花裙准备迈上车辕。阿青阿白挥着手帕把她叫住,抵在她的耳畔嗤嗤笑:“你没全下吧?下半包就好了,那药性太烈,记得天亮前得把他哄回来~”
芜姜听着莫名有些不好,才想细问,姐妹两个已经一扭一扭地笑骂进府了。
长得像个诗人的管家在车窗外为难:“主上,大皇子说他会亲自来城外接,还说小公主现下不能再和哪个男人接触。”
“闭嘴。”被慕容煜怒瞪了一眼,慕容煜听都不肯听:“本王是男人吗?本王是男子。我且送她一程,路上遇见大皇兄便与他一同汇合!”
管家于是不敢再多话。
轱辘轱辘,大半夜的城门打开,百来个侍卫带着女仆浩浩荡荡地往芝麻寨的方向出发了。
丑时三刻,荒漠中的夜色总是寂寥。那厚雪初停,天际下没有人影,只见一片皑皑白芒。
明明是慕容煜自己把芜姜叫出来,但是出来了却又一路撩着窗子,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吹冷风。
自从芜姜去了他府上,他的颜色总见日益鲜朗,出门也并不再带假手。今夜却难得着一身素袍,额上也描一朵凋残的青莲,一直轻咬着唇。芜姜在旁边看,才发现他的眸底也这般深,像掩匿着无数不可言说的心事。
芜姜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那种特别空。从前萧孑没死,她镇日惦记着叫他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