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后头的含袖敛目捧上了许多的补药,另有些如意料子手串儿,放在了罗氏的身边。
罗氏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含笑的阿元,看了看阿玮带给她的东西,再摸了摸阿元的东西,突然浑身颤抖,扑在了阿元的怀里嚎啕大哭,仿佛要哭出自己全部的委屈一样。
这些日子,她心中惶恐不安,有被夫君厌烦的痛苦,还有会被休出家门的惶恐,更有累的阖家不宁的愧疚,这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竟叫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此事,齐家定然给表嫂一个交代。”江南水乡的女子,秉性中带着一种柔弱,不似长在京中膏粱之地的女子那样坚强。
就如同同是被夫君厌恶,顺王太妃就敢跟她那好三哥打了半辈子,最后儿子袭爵,自在逍遥,而这位表嫂却只能悲悲戚戚地过日子。
“这样儿就够了,有殿下的话儿,就够了。”罗氏就哭道,“罢了,他想要休了我,就休了好了,我,我只不想在叫家里头因为我……”
“可不许说这个话。”五太太便上前摸着她的后背慈爱地说道,“齐家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嫁过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是能随意舍弃的呢?”她叹道,“人无信不立,我应过你爹娘好好儿待你,如今虽……”她咬了咬牙,转头看了阿元一眼,便沉声道,“那小子既然喜欢外头的人,就一辈子不要回来!”
“母亲。”罗氏抓着五太太的手流泪道,“是我误了大爷的前程。”
她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可是真心没有了做官的族人,在江南不过是富足之家,与她的夫君完全没有好处。当初她刚嫁过来,夫君就因这个挑剔过她,只说自己是王爷的侄儿,王爷的表弟,还是公主的表哥,这样尊贵的身份,却纡尊降贵娶了她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亏了。因常说这个,她又是知道齐家的风光的,便有些战战兢兢,越发地用心服侍夫君,想要弥补自己的不足。
没想到就算这样,夫君还是喜欢了总督家的女孩儿。
“他文武都不成的,有什么前程。”阿玮就忍不住在一旁说道,“想要前程,偏攀扯嫂子的娘家做什么?他真的有本事,京里的伯父们会置之不理?”不敢去往京里奔前程,还拿这个来欺负媳妇儿,阿玮虽是妹妹,却也恶心透了。
她一家子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兄长!
“男子的前程不是从女人身上来的。”阿元出人意料地冷静,见罗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温声道,“表嫂只歇着就是,表哥的事儿,便交给我,总要给嫂子一个交代。”
罗氏眼泪迷蒙,却知道只由着自己,是全无办法,流着泪就要在床上给阿元磕头。
“何必如此。”阿元见自己在屋里,竟叫罗氏不能好好静养,扶住她,叫她睡下,自己便出了屋子,与五太太一同到了外头的正房,坐下之后,便直言问道,“舅母想要如何?”
正房里正与阿容说话,被阿容的谈吐与风姿迷得有点儿不敢说话恐露怯的五老爷,就不安地看了五太太一眼,沉默了片刻,代替妻子低声道,“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