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身子站在栏杆前,烟灰缸中已经塞满了烟蒂,就连脚边都三三两两躺着烟头,幽邃的眸子落向前方,潭底却缺失了一抹跳跃的鲜活身影。简迟淮狠狠吸口烟,白色的烟雾带着焦虑和担心,一点点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民房区。顶上的那盏灯好像总是在晃,另外的三个女人,吃了睡,睡了吃,这会大半夜的,拿了副扑克牌聚在一起正打牌。褚桐没吃晚饭,她饿得饥肠辘辘,可却一点想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她双手抱紧膝盖,背部贴着冰冷坚硬的墙面,她不知道,简迟淮有没有打她电话,知道她手机没人接,会不会在四处找她?
褚桐想到这,心里有股暖流溢了出来,她知道简迟淮肯定会找她,可是……
褚桐重重呼出口气,在这个简陋的环境中,心却反而像是被丢进了一个逼仄的空间内,很多事随即涌过来,挤满了她的脑子。如果真如爸妈所说,姐姐病重的时候欠了简家的钱,那他们又是怎么和简家搭上关系的呢?那么多人都需要救助,都没钱看病,为什么会单单帮助她们?
好,就算说是老爷子喜欢吧,但决定权在简迟淮手里,如今,她知道简俪缇动过换肾手术,又知道姐姐可能卖掉过一个肾,只有这两样联系到一起,全部的问题才能想得通,才能迎刃而解。
姐姐病重,肯定是真的,简家需要一个肾,也是真的,而爸妈知道简家家境不俗,可能……姐姐并不是卖掉的肾,而是以她的这个器官,换取了自己的一段婚姻。褚桐想到这,双手越发抱紧膝盖,褚家一辈子的衣食无忧,难道,真是依靠姐姐这个肾脏延续下去的吗?
简迟淮心疼简俪缇,就像他所说的,恨不得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随便让她动手术。之前,肯定还有不少候选人,看来,姐姐应该是最匹配的那一位。
怪不得爸妈说,他们问简迟淮要钱,是应该的。褚桐之前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甚至差点听信段吏弘的话,以为简迟淮和姐姐深爱过,把她当做替身,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还有这一层。
她知道,这都是她的猜测,但她也知道,真相离这个并不远。
褚桐头埋进膝盖中,她也佩服自己,都到现在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如今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褚桐强打起精神,既然进来了,也没什么好慌张好颓废的,她下了床,过去拿起水瓶,替其她几人倒满水。她也不嫌脏,直接坐到她们打牌处的床沿上,身旁的女人朝她看看,“喂,你为什么要卖肾?”
褚桐脑子飞快转动,如果说她是被抓来的,她们肯定会有所保留,“家里缺救命钱。”
“哎,大家遭遇都差不多。”
褚桐看了看女人手里的牌,“但是,据说少了一个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