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阳斜照。洞庭湖上微风徐徐,泛起阵阵涟漪,洒落在湖面的夕阳余晖,折射出耀眼的星光。八百里洞庭,如银河般广袤,苍穹般深邃。
此时,位于洞庭湖西岸的洞庭集,正逐渐褪去白日的喧哗,仅有的两条街道上,行人正在归家。十字街口,集市上唯一的客栈——君山客栈,也是生意惨淡,只有两人在大堂用餐。
靠着窗边的座位,坐着一位年约十八的少年,身着布衣长衫,显得有些土气,但举止大方,镇定自若,一副不卑不亢的做派,透露出无比的自信。眼神清澈,脸蛋俊俏,给人一种朴实率真,却又深不见底的感觉。
桌上摆着三碟素菜,两桶白饭,一坛老酒,从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来看,这少年应是饿了很久。
“君山客栈当然比不了城里的大客栈,但这素菜老酒还是很不错的。菜品精致,配料讲究,尤其是厨师对火候的把握恰到好处,真正的色香味俱全。老酒醇正,以洞庭湖周边所产粮食为原料,经秘传配方酿制而成,每一坛都必须窖藏三十年,方可出窖。香气浓郁,入口醇厚,酒劲绵长,是世间少有的佳酿。饭食之美在于细嚼慢咽,老酒之美在于细细品味,小兄弟如此的海吃牛饮,岂不辜负了这美食佳酿啊?”
说话的是少年对面桌上的一位中年人,年约三十,身着银丝白色长衫,脸庞棱角分明,眉宇之中英气内敛,言谈之间高冷外露。桌上摆着三碟精致小菜,一壶老酒,说话间,中年人一斟一饮,乐在其中,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少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澈无邪,不卑不亢的气息,让中年感觉有着三分亲近的同时,也有着几分不安,对刚才言语中的一丝轻蔑与不屑,有些后悔,短暂的尴尬之后,话锋一转:“不过,小兄弟如此吃法,虽有辜负之嫌,却也是快意无比,一片率真啊。”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对中年拱了拱手,言道:“小弟云飞龙,初入江湖,不谙世事,只因饥肠辘辘,才有了如此吃相,让兄台见笑了。”
中年还礼,面带微笑,言道:“失礼失礼,在下张一阳,冒昧之处,还望云兄弟海涵。云兄弟若是不嫌弃,与在下同桌共饮一杯,如何?”
云飞龙大方的走到张一阳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对着张一阳微微一笑,言道:“张大哥一片盛情,小弟就不客气了。”
云飞龙的纯真直率,让张一阳颇有好感。吩咐店小二再添一副碗筷,并将云飞龙那一桌饭菜的账记在他的名下。
张一阳手握酒壶,将两人酒杯倒满,眼睛再一次扫了一眼云飞龙,说道:“云兄弟为人率真,与我十分投缘。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云飞龙一怔,心想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以兄弟相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