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走到了隔扇门边,如意已经替她推开了门。
五月天气,窗户已经撤下了厚窗纸,换上了薄窗纱,傍晚最后的天光从窗户映入房中,房间里光线浅淡,长宁深吸了口气,穿过次间,往稍间走去。
次间和稍间之间只有一个落地罩,挂着珍珠帘。
如意要替长宁拨开珍珠帘,长宁侧头对她说道:“如意,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如意便行了一个告退礼,退出去了,将那隔扇门也关上了。
长宁回头看了看那隔扇门,就自己撩起了珍珠帘,珍珠帘上的琉璃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宛若乐音。
长宁迈步走了进去,便看到了站在隔扇窗边的男人。
窗外天光已经逐渐暗淡,房间里却并没有点上宫灯,光线更加暗淡。
站在窗边的男人,恐怕已经身高有了八尺,身上穿着北齐京中禁军的校尉军服,腰侧甚至悬有长剑,他静静看着长宁,面孔被掩在了黑暗之中,长宁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
珍珠帘在长宁的身后哗啦啦地垂下,长宁在一顿之后慢慢朝慕昭走了过去,这时候的慕昭,让她觉得遥远且陌生。
等总算停在他的面前,她只能仰头看他。
这般近的距离,她才将他看清了。
慕昭变了很多,他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了,更甚者,他的眼睛过于黑沉深邃,让长宁几乎不敢认他,他已经俨然是另一个人。
长宁头上的华胜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抖着,就像是长宁此时颤抖的心一般。
她盼着慕昭能够先说话,毕竟是他来找她的,但慕昭只是盯着她,却没有言语。
长宁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性情坚毅的人,此时却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喉咙也些许发哽,在张了两次嘴后,才总算发出声音来:“你在怨我吗?”
其实她刚才已经想过,见到慕昭,应该问他现在大周和北齐的具体形势,他是如何回到北齐来的,现在怎么样,他是怎么进到这明熙居里来的……
但是,那幽怨的感性之言,却先于这一切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她便更觉得伤心了,莫名地伤心,似乎没有原因,似乎那原因太过清楚明白,已经是她身周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包围着她,但她却无法捕捉。
慕昭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深沉,神色完全没有变化,他似乎已经同往年完全不一样了。
他好半天才说道:“我无法怨你。”
说完,眼神总算有了波动,带上了一种毅然决然,但是眼底深处又有悲伤。
长宁苦笑了一下:“为何不怨我,我应过等你,但我失言了。”
慕昭摇头:“前线将士不能抵挡住敌军,让北齐军长驱直入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