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去一看,床头灯倒在地上,甜辣椒抱歉道:“拔这吹风机插头时,不小心碰翻了。”
张副官把灯拾起,灯罩没有碎,灯泡碎了,开不亮了,卧室里黑沉沉的,张副官因道:“那,那您就睡吧。”
“你呢?”
“我、我再看一会儿书。”
“张副官,”见他要出去,她晃了晃什么东西,发出书页空翻的动静,“我在这枕头底下,摸见一本书,刚才看了,原来是诗经呢。你在生民那篇上打满了记号,我没记错的话,生民那篇,就是我小时候听过的那篇吧?你做了记号,是要说给我听的吗?”
张副官不答,只是摸黑将那本诗经拿了过来。
“而且,我睡觉时必要开个夜灯,否则,我会害怕的。”
视线习惯了黑暗,月光透进来,微微把人的轮廓打亮了,她在睡衣下的双腿,像月光下的花瓣,勾着银边。她光着脚,走到他身边,拉了他的手臂,书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一步一步,将他带上了床去。他拘谨地侧着身靠住床头,她则安逸地枕着他半边身体。
他无声地叹息,因吃了药,脑袋晕晕。她说:“我那酒劲儿,这时有些上来了。烝之浮浮,什么来着?”
“释之叟叟,烝之浮浮。”
“对,释之叟叟,烝之浮浮。完整的是什么?”
她往他身上贴了贴,织物发出摩擦声,悉悉索索。
“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张副官,”她突然昂起了头,在漆黑中找他的双眼,她的手抚向他的胸口,贴住了他的心脏,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打着她的手心,她缓缓道,“你有点喜欢我了吧?”
她只觉得他呼吸一滞。
她又将脸贴住了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咚咚的心跳声,说:“你有点喜欢我,是不是?我希望你说是呢。”
他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片刻后,他问:“为什么?”
甜辣椒笑起来,想起他愠怒的那一次,说:“你又在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他调整呼吸,“我是问,为什么希望我说‘是’?”
为什么?
甜辣椒却一愣,为什么?他问的这句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理所应当嘛。可真的理所应当吗?为什么理所应当呢?她是别人的太太了,为什么觉得这个人就是理所应当。
张副官的身体慢慢推离她,他要下床去,就在这时,她用力拥住了他,察觉她自己的心跳也开始乱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呢,你这样一问,倒叫我……”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