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肯轻易放弃如此好的追踪机会。大小喽啰们骑在战马上,一边沿着草地上的痕迹向前冲,一边用枪声和叫嚣声给自己壮胆。“乒!周黑炭,别逃了,今儿个你逃到天边去,蒋爷也会把你给掏出來!”“乒!周黑炭,交出入云龙和那个口里來的黑胖子,我们放你一马!”“乒乓!乒乓!入云龙,有种你就出來单挑,往林子里头躲算什么本事?!”
“周黑炭……”
“入云龙……”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枪声和污言秽语声此起彼伏,从草原一端传到遥远的未知所在,然后再从遥远的未知所在兜着圈子传回來,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赵天龙冷冷地笑了笑,继续安抚自己的坐骑。经历的生死搏杀多了,眼前这种低劣的挑衅手段,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而周黑炭那边,则以剧烈的排枪声做为回应,不是出于愤怒,而是为了将黄胡子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以免敌军发现在林子拐角处还有伏兵,影响到整个作战计划。
听到林子里整齐的枪响,黄胡子的人立刻安静了下去。在一里多远的位置纷纷带住了坐骑,然后互相招呼着整理队形。八百多人,近千匹战马,看上去好像一群正在搬家的屎壳螂般,乌泱乌泱堆了一大片。
黄胡子的战旗也是屎黄色的,上面用黑线锈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远远看去好像是一只鹰,抑或是其他凶猛的鸟类。其他几支被黄胡子临时拉來助阵的马贼或者挑着白旗,或者挑着红旗,旗帜表面根据草原上的传说和各自的偏好,绣满了狼、虎、豹子等图案。其中最有特色的一面旗帜上甚至绣了只骷髅,不停地裂开嘴巴冲旗帜下的人大笑。
“骷髅头下那个人叫孙扒皮!”赵天龙走到张松龄身边,蹲下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待会儿如果有机会,你帮我结果了他!那厮绰号扒皮鬼,最喜欢的事情是将俘虏的皮剥下來做鼓面儿。我曾经在半路上伏击了他好几次,都被他侥幸躲开了!”
“嗯!”张松龄低声答应着,放下水连珠,重新架起三八大盖儿。这支枪比水连珠用着顺手,弹道也更稳定。用于远距离狙杀最合适不过!只是子弹只剩下了三颗,需要使得有针对性一点儿。
孙扒皮却丝毫沒意识到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在马背上摇头晃脑,满脸虔诚。“哞,嘛,咪哞,嘛咪……”此刻从他嘴里发出來的,却是一段萨满咒语。曲调怪异诡秘,令闻者身上直起满身鸡皮疙瘩。。
距离他最近的老欢子听得心里发慌,将坐骑向外拨了几步,低声抗议:“孙扒皮,你有完沒完?!再念一会儿,鬼都被你给招來了!”
“哞,嘛,咪哞,嘛咪……”孙扒皮不肯回应,继续半闭着眼睛诵经。待听到周围的马蹄声已经稀落了